族長被他的話震住,“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是我大意了,族長要怪,就怪底下那個丫頭吧。天機顯示破劫之人就在我朱家,依我看十有八九和這丫頭有關。因此,這些年我對她過分關注了一些,此後又一直閉關,倒是將其他事情都給忽略了。”朱東章自嘲一笑,見底下朱墨音隻知道像沒頭蒼蠅般橫衝直撞,不由皺眉。
族長也沒有真的去怪大長老,他順著大長老的目光望去,心裏也不免失望,“算了吧,東章兄。這丫頭一日不得築基,水牢就一日不可破,我們當務之急是去族裏商議度劫之事。”
“也好。”大長老點頭。
水牢內,朱墨音精疲力盡地坐在冰島上休息,她所有術法中,就屬蒼瀾水木功裏的一招飛霜箭雨破壞力最強,就是由無數水靈氣幻化成箭雨綿綿不絕地攻擊水牢。
可被她攻擊到的水柱越來越細,每當她將要打破水牢之際,總因為靈力不足而不得不停下來補充靈力,水牢霎時又恢複如初了。如此周而複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多少顆補靈丹,隻覺得心神俱疲,竟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在她將醒未醒之際,隻聽見一陣嚎啕大哭聲隱隱約約傳入她耳中,她睜開眸子,四處打量了一眼:是了,她仍然還被關在這冰島水牢之中,隻是天色已接近傍晚。
“姐姐,姐姐……”朱冰曄臉上掛著淚珠,站在岸邊不住哭喊,要不是被母親拉著,估計都要跳進雲霓潭裏了。
“小冰?你來這裏做什麼,這裏冷,快點回去吧。”朱墨音看弟弟哭得傷心,心內也不免傷感,努力微笑著勸他。
“不,我不回去。姐姐,我都已經知道了。明明不是你先惹事的,族長爺爺為什麼要罰你。還有,朱明月根本就沒有去流風崖。她那化神母親一求情,族中就決定不罰她了!”他越說越氣,眼淚也跟著止不住往下掉。
“冰兒!”孟若薇用眼神止住小兒子的抱怨,她剛才見女兒小小的身影躺倒在冰天雪地裏熟睡,心裏也疼得發緊。但想到大長老的安排,為了女兒的修為,她雖然心痛,也不得不狠心堅持。
她將一方小小玉盒用靈力越過水牢的縫隙,托至女兒身前,“墨兒,聽娘說,這是一枚極品築基丹。墨兒,你隻有修為達到築基,才有能力打破大長老設下的這個水牢!”
果然如此,朱墨音早就該想到了。其實她從得濁山回來,就感覺到自己築基的契機到了,大長老倒是替她挑了一個好位置。此地水木靈氣充裕,加上她又有煉化白水的能力,比之虛穀更適宜她築基。隻是一想到是由大長老逼著不得不築基,讓她不由心生反感,對母親送進來的築基丹連看都不看一眼。
“娘,你和大長老是一夥的,都在逼我!”朱墨音衝著娘嘶啞著聲音喊:“為什麼,我已經夠努力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這樣逼我?”
“墨兒,不是娘要逼你。”孟若微隻感覺心碎欲死:“如果你爹還在族裏,娘也就不會這樣對你了。”
“我不聽,我不聽,你不要跟我提他。”朱墨音捂住耳朵,“你們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姐姐?”朱冰曄還在哭。
“冰兒,你跟娘一起回去吧。”朱墨音背轉過身去,不再看岸上的兩人。
朱冰曄雖然年紀幼小,卻異常聰明。知道姐姐在生娘的氣,便抽噎著道:“姐姐,你不要生氣了,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朱墨音不答,就這樣定定地站著。她心內委屈得無以複加,是她修煉不夠努力嗎?她平常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修煉,整個玄字班就屬她的修為最高,就連朱無暇也一直是跟在她的後麵晉級,而且,她還要分心煉化白水。
等她再轉過身時,岸上已空無一人,隻留一個小小玉盒靜靜躺在她的腳邊。
她將玉盒拾起來打開,一陣濃鬱的藥香首先撲麵而來,隻見盒內躺著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這顆丹藥圓潤光澤,白玉般的表層隱隱有雲紋浮現,讓人一見就知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