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2 / 2)

“今天的事……”

一下子說到自己的痛處,緊握著藍色的小盒子,喃喃的低吟。

“沒什麼……”

“我陪你。”

“你說什麼?”

“以後,我陪你……”

就在那深冬的夜,他的一句“我陪你”,走進了我的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什麼為佳人一鄭千金的豪舉,沒有什麼救你於危險中的英勇,也沒有轟轟烈烈的生死離別。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可是在那座冰冷的城市,這三個字成為我最無助時唯一的火焰,讓我成了那飛蛾,奮不顧身的奔赴了七年青春。

我很快的到了阿兵那邊打雜,日子也舒坦些。他空閑的時候便會教我攝影,帶我去想了很久的動物園,給我買最愛的冰激淩。沒有錢時,兩人躲在地下室裏吃一份泡麵,雖然不富裕,但也挺快樂。

不出半年,我們便商議結婚,沒有求婚,也沒有預兆,他說“他年紀不小了,該結婚了。”,我說“好。”

如此,他便去我家提親,母親看了看阿兵,滿心的不願意,阿兵蒙頭蒙腦的,不會說話,人也相對不大方。家住在相隔十萬八千裏的小山村。我去過一次,連綿起伏的青山,山腳下散落著幾戶人家,周圍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條長長的小路通往小鎮。

相較家裏的四通八達,什麼都不缺,自然是相差甚遠,母親一直念著給我說一門當地的親事,有車有房,離得近,有個照顧。可是那抹溫暖一直哽咽在心頭,那幾日不知哭幹了多少淚水,甚至用絕食作為要挾。

終於在母親不經意的時候,偷了戶口本,與他踏上了回山村的路,直到領了證,板上釘釘,才敢告訴母親,當然,簡樸的婚禮也沒有人參加。

有人說,沒有祝福的婚禮最後都不幸福,我不相信,因為阿兵給了我唯一的溫暖。一直把它當做港灣,自己比做漂泊的船隻。沒有想到最後,它成了火焰,自己卻是飛蛾。

結婚過後,母親也慢慢接受這一現實,安排我們過去生活,在家的附近開了一家小小的照相館。不必朝九晚五,也不必看人臉色,倒也快樂。

直到懷孕後,一切都變了,照相館的生意不好,有時候一個星期都沒有一單生意,最後免不了倒閉的結局。聽從阿兵母親的話,回到那邊的小鎮子上開一家修電腦的鋪子。

那個時候剛好懷孕五個月,去到那邊才感到落差,住在婆家,自己若是提出一點想吃些什麼的念頭便會受人冷眼,做什麼吃什麼,每日還要各種勞作,人家都是懷孕發胖,我倒是瘦了好幾斤。

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我想著有了孩子日子興許會好過些,沒有想到變本加厲。孩子無人照顧,自己隻好日日看護,失去了經濟來源,而修電腦的進賬全部入了阿兵的腰包,半分都摸不到。

可是每日的油鹽醬醋、人情往來,那一樣不需要錢?曾不止一次的同阿兵商討,可不可以把工資上交一部分。剛開始他還轉移話題,到了後來,便是厲聲厲色的拒絕,滿眼的冷漠疏離,有好幾次感覺,我不是他的妻子,而是搶奪他錢的強盜。

提出自己出去工作,他找人來帶孩子,又是百般不願意,說什麼孩子離不開母親,可誰又不知道呢?誰願意出去打工,離開自己孩子?還不是被這現實所逼迫?!久而久之,這個話題變得麻木。我沒有工作,他也沒有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