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安的笑容與日俱增,也逐漸開朗一些,君臨以為她能夠慢慢的走出心裏的魔障,自己或許還有機會。
可當月末說葉安安深夜裏以淚洗麵,當自己撞破的時候,掩飾而過。時常看著畫本發呆出神的時候,他便知道有些事強求不來。
燈紅酒綠,酩酊大醉。
碎了多少的夢?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有些事強求不來不是嗎?倒不如放手。畢竟隻要她開心不就好了嗎?”
“她現在不開心嗎?”
“她隻是不想讓我們擔憂。”
長長的歎息。
“可是這一放手,真的就失去了。”
“我明白。懸崖那次,當她睜開眼看的第一個人是他之後,我便明白。不是所有的一廂情願都能被感動,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結果。”
“後悔嗎?”
“以後可能會,現在不會。”
幽黃的燭火,鏤花的窗紙映著兩抹身影。
還有長長的歎息聲。
天澤一十五年,仞府成了七王爺府,邊境動蕩,韞玉重回南疆鎮守邊關。
那一年,葉安安入四王爺府,無名無份,幽夢與四王爺大婚。成為真正的四王妃。
大抵不過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已。
“小姐,早些睡吧。”
月末擔憂的望了窗紙上倒映的燈火輝煌,今日是四王爺和四王妃大婚的日子。
葉安安怔怔的望著窗紙,不言不語,耳旁是熱鬧的喧囂。
“小姐,其實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月末欲言又止。
若是嫁給七王爺,定然是十裏紅妝,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子。
“月末,可是感情裏向來沒有委屈或者不委屈,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萬丈深淵,我也要咬著牙走下去。”
怪不得任何人。
月末歎息,小姐還是那麼執拗。堂堂的天澤神女,仞家後人。卻連一場婚禮都是奢侈,更不必提所謂的名分。
“月末,你看過我穿嫁衣的模樣嗎?特別的好看。我穿給你看可好?”
月末本欲拒絕,想讓葉安安早些休息,但也拗不過她。隻好點頭。
如火的嫁衣,金絲楠線勾勒出的鳳凰圖騰,欲展翅高飛,宛如旭日的萬丈光華。金絲滾邊的裙角,描繪著世間獨有的百花齊放。胸口前,點綴著南海得紅寶石,與整件嫁衣相襯相依。
葉安安穿上它,莞爾一笑,傾國傾城。於原地轉一個圈。
月末不由的看出了神。
“我好看嗎?”
“好看,小姐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人了。”
葉安安聽罷,笑麵如花。
穿著如火的嫁衣,在幽暗的燭火中,跳著驚鴻一舞,每一步都在錐心。
同是傷了屋外人的心。透過門縫看了半晌,君臨提著酒壺飛身而去。
日後,她與自己再無瓜葛。
直到了後半夜,君乾才來,身上是淡淡的酒氣。
葉安安並未就寢,穿著如火的嫁衣坐在床榻邊靜靜的等待。
或許來,也或許不來。
她隻想等等看。
“怎麼還沒睡?”
聽著熟悉的聲音,葉安安猛地抬頭,瞳孔中的失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