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2 / 2)

嚎啕大哭過後轉而小聲抽泣,恍然之中,感覺到身旁似乎一直站著一個人,淚眼婆娑的抬頭去看,那張平淡無奇的臉悄悄的落入眼眸。

我趕忙擦拭眼角,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問:“你怎麼在這?”

“給你送……送凍瘡膏。”木木訥訥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盒藍色的凍瘡膏。

敏感的自己當即拒絕,並且炸了毛似的大喊大叫:“你在同情我嗎?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同情!”

“我……我沒有,我隻是想……想給你送。”

麵對老實巴交的阿兵,我一時愣在原地,過了許久,才接過那盒藍盈盈的凍瘡膏。

“謝謝……”

“今天的事……”

一下子說到自己的痛處,緊握著藍色的小盒子,喃喃的低吟。

“沒什麼……”

“我陪你。”

“你說什麼?”

“以後,我陪你……”

就在那深冬的夜,他的一句“我陪你”,走進了我的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沒有什麼為佳人一鄭千金的豪舉,沒有什麼救你於危險中的英勇,也沒有轟轟烈烈的生死離別。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可是在那座冰冷的城市,這三個字成為我最無助時唯一的火焰,讓我成了那飛蛾,奮不顧身的奔赴了七年青春。

3

我很快的到了阿兵那邊打雜,日子也舒坦些。他空閑的時候便會教我攝影,帶我去想了很久的動物園,給我買最愛的冰激淩。沒有錢時,兩人躲在地下室裏吃一份泡麵,雖然不富裕,但也挺快樂。

不出半年,我們便商議結婚,沒有求婚,也沒有預兆,他說“他年紀不小了,該結婚了。”,我說“好。”

如此,他便去我家提親,母親看了看阿兵,滿心的不願意,阿兵蒙頭蒙腦的,不會說話,人也相對不大方。家住在相隔十萬八千裏的小山村。我去過一次,連綿起伏的青山,山腳下散落著幾戶人家,周圍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條長長的小路通往小鎮。

相較家裏的四通八達,什麼都不缺,自然是相差甚遠,母親一直念著給我說一門當地的親事,有車有房,離得近,有個照顧。可是那抹溫暖一直哽咽在心頭,那幾日不知哭幹了多少淚水,甚至用絕食作為要挾。

終於在母親不經意的時候,偷了戶口本,與他踏上了回山村的路,直到領了證,板上釘釘,才敢告訴母親,當然,簡樸的婚禮也沒有人參加。

有人說,沒有祝福的婚禮最後都不幸福,我不相信,因為阿兵給了我唯一的溫暖。一直把它當做港灣,自己比做漂泊的船隻。沒有想到最後,它成了火焰,自己卻是飛蛾。

結婚過後,母親也慢慢接受這一現實,安排我們過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