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安聽道熟悉的聲音,從君乾的懷中出來,看向旁邊的仞子舞。
忽然湧上一絲驚喜,想要用手去擁抱她,可是萬隻蟲子啄食著他的手。
“子舞姐姐,你沒有死,太好了……”
仞子舞以手掩麵,愧疚的淚水從指縫流出。
“安兒妹子,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
“我不應該約你見麵,我……我壓根沒有受傷……”
聽季風所說,祖母應該給她吃了一種可以昏昏沉沉睡過去的藥丸。
所謂的釵子刺殺,隻不過是胸口的衣裳戳一個小洞,放了些別的血……
葉安安聽道仞子舞所說的話,先前興奮的眸子一瞬間暗淡下去,怪不得,在她觸碰到機關的時候,她們會著急將自己拉下去。
怪不得,沒有人聽她的辯解,怪不得,急忙讓她簽罪名狀。
渾身像是抽幹了力氣,在這個吃人的紅牆內,她日日心驚膽戰,卻還是防不勝防。
“安兒,我們走……”
君乾不等葉安安反駁,硬是將其公主抱,朝門外走。
“不可,君乾,你聽我說……要是仞老夫人設計的……她一定在門外設下天羅地網,讓我們自投羅網……”
君乾凝視著前方出口處的一絲光亮。一句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話落在心頭。
“那又如何?”
“君乾……”君乾來時她便明白,沒有用了,仞老夫人定是做的幹淨,他們沒有任何證據。
“安安,好好睡一覺,醒來便是你的朧月閣……”
“季風……”
葉安安呆呆的看著,忍下心頭的不舍與掙紮,也罷,人生寥寥數十年,不妨博它一博。
風在歎息,樹葉在歎息,世間萬物都在歎息,彌留在風中的鈴鐺,掩飾住長長的悲傷。
一麵白衫,遮住了多少的悲歡,平靜如水的夜中,有一雙猙獰的眸子,凝視著萬州燈火。
君乾抱著葉安安出來,便見水泄不通的密密麻麻的侍衛,手中的火把映紅了天空。像極了一場腥風血雨。
君乾與葉安安相視一笑,所有的話留在風中,不必說,他會懂。
仞老夫人注視著兩人,躺在君乾懷中的葉安安,似乎渾身是血,心頭一顫,她並沒有讓人動刑?!
一瞬間,仿佛看見了三兒與那個狐媚子,本不忍的心頭,不由得硬下去幾分。
定是那個葉安安學她的母親裝可憐,博得四王爺同情。所以才會不要命的救她於水火中。
人老了,不為名聲權力,從暗流中退出,越發的向往子孫滿堂,兒女歡樂。
可是這也成了她的心頭恨,她沒有做錯,大將軍府的顏麵怎麼能葬送一個女子手中。
國宴一事,她又讓大將軍府蒙上了多少的羞辱?!罪不可赦!
“老夫人,四王爺畢竟是王爺,解決了葉安安,還是莫要傷其性命好。”
安嬤嬤站在一旁出謀劃策,句句為大將軍府著想。
仞老夫人點點頭,抬手發號施令。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