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她手畫押!”
葉安安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絲毫不掙紮,隻因她清楚,抵抗不了。
黑色字上烙上一個血紅的手印。安嬤嬤接過宣紙,折疊好放入懷中,便欲離開。
“等等……”
安嬤嬤頓了頓,停下步伐。
“子舞有沒有事?”
長長的歎息聲遺落在風中。
“無事。”
這或許是安嬤嬤最大的心軟,她知道了也許會好受些。
聽到回答後,葉安安頭靠在柱子邊,任墨發遮麵,隱約中,有一絲淒涼的笑。
正堂
門外水泄不通,五六個禦醫郎中請來給仞子舞診治,卻絲毫不見蘇醒的跡象。
而仞老夫人便坐在一旁,沉默寡言。麵無表情,似在想著什麼事。
一柱香燃盡,仞子舞雖然沒有醒過來,但幾個禦醫無一認為。
仞大小姐雖被玉釵所傷,但有偏差,不至於致命,好生修養,有活下來的希望。
仞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後,無悲無喜,似早已預料到一般。
“老夫人……”
“出什麼事了?外頭這般吵鬧?!”
“季公子來了,說是……說是要為小姐診治。”
“季公子?季太醫的犬子?”
眸子亮了些,握住虎頭拐杖的手緊了緊。
這個季風不可小覷,一手醫術,天下無雙,比起他師父雲鶴神醫,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
西北瘟疫便是此人所解,因為讓天澤站了上風,連皇上都要拉攏一二。
生在亂世,若遇到個疑難雜症,郎中可謂是側手可熱,不到關鍵時刻,不得罪的好。
“是,是季太醫的公子,正往這邊來,下人攔也攔不住。”
片刻,思緒千變萬化,思慮再三,沉吟道:
“讓他進來吧!”
“是。”
一轉眼,季風急匆匆的前來,雖麵色溫和,卻能感覺到步伐急促了許多。
“在下季風見過仞老夫人。”
“不必多禮,來人,賜座!”
季風溫暖的眉眼顯露一分急不可耐,便抬手婉拒。
“季風此次前來,是為仞大小姐診治,便不必坐了。”
“怕季公子來晚了,已經診治完了。”
季風眸子一閃,忙問:“不知仞大小姐如何了?”
仞老夫人往禦醫那邊看了一眼,立刻有一個年紀略大的禦醫站出來。
“略為凶險,玉釵還差幾寸便刺中心口處,還好有驚無險,經老夫幾個醫治,好生休養,應該假以時日可以蘇醒過來。”
話音剛落,季風立馬請命道:
“季風師承雲鶴神醫門下,雖不說有師父的半分,但也還是沾了些皮毛,懇請再為仞大小姐醫治。”
仞老夫人沒有說話,倒是那個站出來的禦醫急了,天下人都知季風醫術高超,但他們已醫治完了,這偏要插一手,不是打他們臉嗎?!
“季公子,這是瞧不上老夫幾個的醫術?還是不信任?”
季風也因葉安安不知現在如何正心急如焚,若是往日還會應酬幾句。
今日,也是他們觸了他的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