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見到白墨那一夜繁星滿天,映襯竹林下的人兒,有一雙如水般柔情,如海似深幽的星目,高挺的鼻梁有幾許陷落在竹葉的婆娑陰影下,棱角分明的麵頰,多了幾分剛毅。星光璀璨下,宛如從古遠的夢中走來。
花想容呆呆的站在原地,失了神,時間仿佛越過幾個四季,久到一切都變了,都塵埃落定。“想容,我回來了”白墨心酸苦笑。花想容冰封的心慢慢崩裂,融化了心。
“太晚了”冰冷的語氣,像寒冬的冰箭射向白墨,讓他難以招架。
“對不起”
“功名難道就比十萬加急的家書還重要嗎?”花想容字字控訴,聲聲泣血。
白墨錯愕“什麼家書?我並不知情。”
“算了,覆水難收,再說這些有什麼用?”花想容心中波瀾起伏。
“想容,我,你”
“你永遠是想容最好的朋友,我的兄長……”聲音發顫。
一時間間,相對無言卻勝千言萬語,花想容關閉房門,倚著門牆癱坐於地。白墨靜靜守在原地,一夜萬般柔情化作虛無。清晨離去,夜深歸來。哀怨笛音,淒涼琴聲,交織、融合、纏綿。
第一場雪來的悄悄然,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誰剪輕瓊作物華,春繞天涯,水繞天涯。楚鈺瑄漫無目的的隨處走走,驀然回神,卻發現已到竹園,嘴角不自覺上揚,局促園前,進與否猶豫。一個傾城的身影闖入眼瞼。清顏白衫,青絲墨染,於漫天飛雪中,在墨綠冬竹間,翩翩起舞。楚鈺瑄像得了魔怔,默默凝視,忘卻萬物。見過她的千姿百態,卻都不如這一刻恍如天人。一舞傾城傾國。
直到花想容回房,楚鈺瑄才堪堪回神。肩頭上已是皚皚白雪,楚鈺瑄自嘲笑笑,轉身離開。
“小姐,今天是上元節,我們去瞧瞧好嗎?”
“不了,我們這種身份不宜出去”
“小姐,聽說今晚有燈塔,很漂亮的,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出去了,就去看一下好嗎?
花想容看著月初滿臉期待,不忍心拒絕,這裏沒有下人,都靠自己親力親為,這丫頭跟著自己受苦了。
“好吧,但僅此一次。”
“嗯嗯,謝謝小姐。”
日落西山,通過竹園後門偷溜出去,街上甚是熱鬧,漫天花燈,車水馬龍。
“季風,我隻問你一句,你心裏可曾有我?”
“曾未有過”
“好”
一襲紅衣跳落懸崖。
梁國三十二年,備受寵愛的安寧公主幽夢嫁於楚國質子季風,大婚當日,駙馬開城門引楚軍入,血戰一天一夜,梁國滅,宗親盡亡,公主墜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