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皇帝笑著說道,眼底卻閃過一絲疑慮,“朕聽聞昨日皇宮內闖入一個刺客,很是擔心襄王的安危,所以這一大清早就特意來看望,昨夜有沒有什麼人來過?”
“有倒是有,不過本王向來有早睡的習慣,下人是不會隨意放人進來的。”元徵逸說的很圓滑,既沒有把慕芷柔沒有來的事暴露,也讓皇上知道他沒有中他的圈套。
“嗬嗬,襄王的作息時間還真是有規律啊。”
元徵逸微微一笑,算是對大梁皇帝的回答。
“見到賢侄沒事,朕也就放心了。”又閑扯了幾句,皇帝便起身告辭,“那朕就不多呆了,你收拾一下,一會兒過去陪朕用早膳。”
“恭送皇上。”元徵逸微微一彎腰,聲音清涼如玉,含著淡淡的笑意。
剛送走皇帝,元徵逸就斂去臉上的表情,對著空氣連拍了三下手,不知從哪忽然冒出了幾個人,他們統一穿著褐色的勁裝,動作整齊統一,見到元徵逸後齊齊單膝跪在地上,要是慕芷蒽看見一定會覺得這像個龐大的基友求婚的場麵,隻是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太嚴肅。
“主上。”
“我交代你們查的事情怎麼樣了?”元徵逸也不看他們,低聲問道。
“昨夜宴會散去後曾有一個小太監進過主公的房間,因為說是奉皇帝之命提前來點上熏香的,所以我們的人就沒有阻攔。”
“哦?”元徵逸危險的眯了眯眼睛,“檢查過熏香沒有?”
“檢查過了,熏香本身沒有問題,隻是如果配上主公常年佩戴的香囊,兩者就會產生強烈的反應,其作用不亞於最猛烈的春藥。”彙報的人低著頭,越說到後麵聲音越小,主公最討厭這樣的事,這一次,主公應該是真的生氣了,想著偷偷的微抬起頭,看見元徵逸麵色平靜,嘴角卻微微揚起,急忙垂下頭,這下子,主公真的動了怒,不知道又有誰會遭殃。
這些天的天氣好得不得了,陽光一點一點的漾開在這座城,漫過金碧輝煌的宮殿,慢慢的撒到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而此時的慕芷蒽早已經被叫到幕萬恒所居住的正堂,她昨夜睡的很晚,被慕芷柔的事情一鬧,她直到淩晨才勉強睡了幾個時辰,現在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飯,看見慕芷柔若無其事的坐在皇甫凝華旁邊,總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芷蒽,昨夜睡得怎麼樣?”皇甫寧華別有深意的看著慕芷蒽,聲音冷冰冰的。
慕芷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芷柔,心裏微微一動,慕芷柔不會是對皇甫凝華說了什麼吧。“女兒睡得很好。”
“你睡得下就好。”皇甫凝華陰陽怪氣的丟出一句話,氣氛霎時間冷了下來。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向莫名暴躁的皇甫凝華,任誰都能看出來她今早的火氣,不過她從不輕易在眾人麵前表露憤怒的情緒,看來這次她是真的不痛快了。慕芷蒽猜得沒錯,慕芷柔昨夜確實去找了皇甫凝華,隻是她不是去告訴她母親她臨時改變了主意,而是反咬了慕芷蒽一口,連夜就去找皇甫凝華哭訴,說是她昨夜途中無意中被慕芷蒽撞見,慕芷蒽逼她回去,否則就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她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皇甫凝華對這件事深信不疑,同時對慕芷蒽恨之入骨。
皇甫凝華氣的不行,可又不能挑明,畢竟這件事不能見光。這件事是皇帝的意思,現在被慕芷蒽攪黃了,她沒辦法交代,更何況,皇帝是不可能放棄襄王這條大魚的,如果不是慕芷柔,那皇帝也會換別人,可到時候。慕家還不知會發生什麼。皇甫寧華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慕芷蒽,這一次,慕芷蒽壞了她的大事,觸到了她的逆鱗,這個丫頭,絕對留不得。
“好了,食不言寢不語,凝華,你這事做什麼。”慕萬恒開口,也覺得今天皇甫凝華的火氣來的太突然。
“老爺,”皇甫凝華頓時就沒了脾氣,“我就是想關心一下芷蒽嘛。”
慕芷蒽一直注視著慕芷柔,慕芷柔在觸到她的目光後立即心虛的低下頭,裝作很認真的在吃飯的樣子,慕芷蒽心裏頓時有了底。這女人,八成是卸磨就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