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娘,她搶我未婚夫,她親生母親逼我去死,這都不算嗎?”
“這都是繼夫人的錯,於二姑娘何幹?姑娘怕是被仇恨迷了眼。”奶娘擰著眉看向傅曉曉。
傅曉曉卻絲毫不讓,道:“九歲那年,你為了我得罪了那女人要被活活被打死,我苦求無果救不了你是她向那女人說了一句話救了你的性命。至那時起你就對我起了二心吧?”
“姑娘?!”乳娘一臉震驚。
傅曉曉看著這個把原主從小照顧到大的乳娘,這個親娘死後就一心一意的忠仆眼冒火光,她說:“十六歲那年未婚夫有意履行婚約,那女人有意讓她代嫁,你知曉後就夥同那邊讓我生病……”
“沒有夥同。”
“是沒有夥同,是你自作主張。”傅曉曉拿著手裏的那張紙顛了顛道:“你因為愧疚不想再隨我回伯府,你因為心有不安而在此出家。給我這張紙也不過是因奴婢不忍看我去死,你的忠心早就給了我那個二妹。”
“姑娘……”乳娘沒有反駁,隻淚水連連迷了雙眼。
傅曉曉把那紙張小心翼翼折好放在腰間,然後清咳一聲壓下屬於原主的悲傷,她說:“乳娘,以後咱們便不必見了。”
“姑娘!”
乳娘想伸手握一握傅曉曉的手,被她一下躲開,她說:“雖然你將我養大我將你視為親母,可畢竟你我也隻是毫無血緣的主仆,我會讓人把你的賣身契送來,以後便不用再見了。”
這一次傅曉曉沒再多留,轉身走出了後西廂。
不想卻在後西廂的遊廊上看到了李宸軒,那人長身玉立,把偷聽別人說話做成了偶然聽到的正直模樣。
傅曉曉明白這人在假裝,但也無意去戳穿他。此時她的腦海裏總不自主的回憶從前,好似原主在跟那些回憶依依惜別。
就在她頭疼難抑時,那男人開口問道:“傅姑娘要走了?”
傅曉曉因疼痛而紅著眼睛看向他,道:“郡王爺是要走了嗎?可否送小女一程?”
“可!”李宸軒微微蹙眉道:“不忠的下人不用便是了,再不然將她打死,何苦來哉的為難自己?”
他掏出袖間的帕子想為傅曉曉拭淚,卻被她頭一閃躲開。
“郡王爺,此乃小女家事。小女感激郡王爺救命之恩,更感激郡王爺的慷慨之恩,隻是那婦人畢竟將我嗬護長大,她或許起了外心,我去無法因此要她性命。這種話還望郡王爺莫要說了。”
李宸軒微微頷首道:“是本王多嘴了。”
對方立刻認錯讓傅曉曉有些內疚,她說:“郡王爺也是好意,是小女一時口不擇言,萬望郡王爺諒解。”
“無妨無妨。”李宸軒揮揮手,“等一下咱們大門前集合,本王還有事要忙。”
“王爺先請!”
目送李宸軒離開,傅曉曉才放鬆下來。那些要人性命的話她說不出口也做不出來,她就算被人培訓了古代的等級製度也做不到草菅人命,剛才的那些話確實帶了幾分悲憤甚至幾分遷怒,這秦郡王也是受了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