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居士可是來見了禪的?”明空問。

了禪便是傅詩月乳母在佛門的法號,她連忙點頭,“了禪師傅那裏可有人在?”

“卻有一人在,傅居士等一等我去幫你問問了禪現下可有空閑見你。”

“多謝師傅。”傅曉曉說完又叫住她,“明空師傅,不知那些傷兵去了何處?我主仆三人在山下遇到盜匪辛虧這些人相救,但他們因此損傷嚴重,勞師太問一問庵主那些人是如何安置。”

“傅居士知恩圖報,貧尼馬上便去探問一番。”明空師太笑眯眯地走了。

傅曉曉站在那裏等著、,見明空師太的地沒有掃完便拿了丟在一旁的掃帚幫忙清掃。她好像做慣了似的,手下不停。

“姑娘,您是伯府的貴女怎能做這等粗活?快放下。”身邊的丫鬟辛紅忙去奪傅曉曉手裏的掃帚。

一邊的妙晴則說:“姑娘若想掃地,交給奴婢吧!奴婢以前就是做粗活的,做慣了的。”

傅曉曉把掃帚往身後一藏道:“我以前做過這些,你們莫要大驚小怪。若是覺得閑了,不如去主持那裏問一問,那些傷兵可要照顧。”

“可……姑娘……”

傅曉曉看著兩個丫鬟,道:“我在這裏生活了一年,這裏就是我另一個家。你們有甚放不下的?若真有心幫我,不若去那邊幫我報恩。”

兩個丫鬟終於不再搶掃帚,尤其辛紅幾乎立時便做了決定,她說:“姑娘,那一會兒奴婢去哪裏找您?”

“乳母在後西廂房,一會兒你們去那裏找我。”

“是。”辛紅扯著妙晴就要走。

妙晴甩開辛紅的手,“奴婢要守著姑娘。”

“守著我作甚?我去見乳母說體己話,你跟在旁邊算什麼?”

妙晴不由得垂下頭,“奴婢曉得了,奴婢去去就回。”

“嗯。”傅曉曉推了二人一把,“快去快回。”

待二人消失,傅曉曉拿著掃帚開始繼續掃地。她想,原身以前可能是那種掃帚倒在腳邊都不扶的名門貴女,這樣辛勤勞動的樣子,恐怕是傅詩月那一年在庵中養病時留下的習慣。

正掃地呢,一個一身靛青緇衣的中年尼姑走向她,對方眼含熱淚的喚了她一聲,“姑娘。”

傅曉曉循聲望去,眼前站著一個滿眼慈愛的婦人,看著對方便莫名心酸,然後身不由己的像小孩一樣委屈地叫了對方,“乳母。”

似乎被這一聲乳母喚醒以往的記憶,對方抹了一把眼淚向傅曉曉行了一個佛禮,“傅居士別來無恙?”

傅曉曉跟著恍然清醒道:“無恙無恙,了禪師傅無恙否?”

了禪師傅忙點頭,跟著便上前拉了她的手道:“來,傅居士,到貧尼房裏來。”

西廂前院與後院隔著一道圓月門,門上垂掛的藤蔓泛著紫紅色,那顏色讓傅曉曉在記憶裏尋到了幾分懷念的味道。原來在原主的記憶裏,芳庵那一年的生活並不難熬,與伯府的日子比起來原主更喜歡在這個尼姑庵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