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那個山匪就匆匆跑了過來，“鳳公子，這位老爺，我們九爺請你們進去，隻是，就要麻煩這幾位兄弟在外麵稍等一會了。”
“麻煩了。”鳳雲涯抱拳，衝著他客氣的笑了笑。
和鳳敖剛準備走進去，又被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攔住，“等一下，進我們清風寨的規矩是要將武器交出來。”
“你……”鳳雲涯有些不悅，微微皺眉，剛要說話，便看到一位穿著孝服的少年從寨子裏走了出來。
“淩霄少爺。”幾個山匪都衝著少年彎腰行禮。
少年微微點頭，上前衝著鳳雲涯和鳳敖抱拳行禮，“鳳二哥……”看到鳳敖，少年愣了一下，又道，“鳳師父……裏麵請。”
封淩霄認識鳳雲涯，之前接趙雲笙的時候與他吃過飯，聽說過鳳敖，便客客氣氣的請他們進去。
“恩。”鳳敖絲毫沒有介意之前山匪要搜武器的事情，跟著封淩霄走了進去。
來到山寨裏，偌大的山寨冷冷清清，到處掛著白布靈幡，秋風瑟瑟獵起，蕭瑟清冷，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一股冷意。
來往巡邏的山匪也都穿著孝服，手中執著大刀，臉上充斥著悲傷恨意。
跟著封淩霄走了很久，來到後山，入目便是大大小小那一片墳墓，如同一顆顆針紮到心上，封淩霄低著頭，從那一片墳墓前走過，帶著鳳雲涯和鳳敖來到山洞裏，偌大的山洞裏站著六名穿著孝服山匪，山洞的一側被打鑿出來一個個的小台子，擺放著許多的靈牌。
在這些密密麻麻的靈牌前，有一張獨立的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三位靈牌，分別是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的，靈牌前還有一個很大的香爐。
趙雲笙身著一身孝服背對著鳳雲涯和鳳敖跪在那裏。
鳳敖走上前，拿起三根香在白燭上點燃，拜了三拜，插進香爐中。
鳳雲涯也拿起三根香，跪了下去，拜了三拜，然後起身將香插進香爐中。
一直跪在那裏的趙雲笙忽然開口，“鳳雲涯，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之前，鳳雲涯隻是告訴他他是重華山上的，趙雲笙天真，沒有多問，隻當是住在重華山下的某戶大戶人家，但是，清風山的事情，他派人封鎖了消息沒有傳出去，鳳雲涯怎麼會這麼快得知消息趕來？
鳳雲涯微微一怔，“我……”
“我們是鳳凰樓的人。”鳳敖站在那裏，看著牆上密密麻麻的靈牌，淡淡開口。
趙雲笙愣住，轉頭看著鳳敖，“您，您是鳳爺爺？”眼中帶著這麼多日子以來的唯一一點色彩。
鳳敖點頭，上前將趙雲笙扶起來，“是，你是小九吧，很小的時候我見過你，調皮搗蛋，被你父親打了一頓哭著要離家出走，這一眨眼，你就這麼大了。”
“而我父親也已經不在了。”趙雲笙自嘲的一笑，眼眶紅腫著，格外消瘦虛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鳳敖擔心的看著趙雲笙，清風山一向劫富濟貧，縱然是在山道上搶劫，也隻是劫財，從未幹過什麼真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會被人滅寨？
趙雲笙搖頭，目光有幾分死氣，“我也不知道，外麵的弟兄看到了山中的信號彈互相通知，趕來的時候寨子裏就已經沒有了活口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父親他從來不會做過分的事情，他……”
“搜索到什麼了嗎？”鳳雲涯在一旁皺眉，怎麼說，凶手也應該會留下點痕跡才是。
趙雲笙繼續搖頭，側過臉去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封淩霄上前，臉上有些淚痕，“發現了不少化屍水的痕跡，應該是，凶手把他們死的人都化屍了。”封淩霄緊緊攥拳，咬牙切齒的開口。
鳳敖和鳳雲涯相視一眼，皺眉，化屍水？
“小九，你自己一個人，難以撐下來，跟我，到鳳凰樓吧。”鳳敖沒有再說什麼，勸著趙雲笙。
聽到鳳敖的話，鳳雲涯和封淩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訝，趙雲笙臉色卻很平靜，轉頭淡淡的看了鳳敖一眼，“鳳爺爺，多謝您的好意。”
“隻是，我不能離開，清風寨不能毀在我的手中，家仇未報，我清風寨上上下下這兩百多條人命，不能就這樣白白枉死。鳳爺爺，小虎小妞才三歲，芳姐腹中還有一個八個月大的胎兒，容奶奶今年都八十多歲了，到底是誰，如此狠心，老弱婦孺一個也不肯放過，我們清風寨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他們要這樣趕盡殺絕啊？”趙雲笙顫抖著身子，雙手緊緊攥拳。
好一會，他才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冷冷開口：“我趙雲笙，不報此仇，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