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夫人隻是悲痛過度,這才暈厥,喝下這幅安神湯,睡一晚便無事了。”
慕青山這才放下心來,“看來還要再勞煩方丈一夜了,待我夫人明日醒來,我們就帶老夫人回家。”
慕青山正要起身送二人離開,慕成雪搶話道:“父親,您好好陪著母親,我去送方丈和大夫。“慕成雪看著憔悴了不少的慕青山不忍再讓他操勞,況且她總覺得老夫人去世同紀堯失蹤事出突然,必然有詐。
見女兒語氣堅定,慕青山點頭答應了。
三人出了門,慕成雪轉身將門關上。
“既是如此,我二人便先告退了,小施主有何事吩咐院中的人來通傳就是。”
“大夫請留步,小女有些問題相同您請教一二。”慕成雪喊住了大夫。
方丈見狀便示意大夫留下,自己獨自離開了。
“小女想同大夫請教個問題,祖母雖有心疾卻身體硬朗,為何會突然犯了病呢?”
大夫沉思片刻回道:“據在下所知,紀老夫人一直有用藥的習慣,再加上無俗事煩擾是以平日裏並無犯病的可能,即便是犯了病,隻要用藥及時也無大礙,因此在下推測紀老夫人是沒來得及用藥。”
慕成雪認真的聽大夫講完這才將大夫送了出去。雖然方才已經仔細看過,慕成雪還是帶著素兒去了紀老夫人的廂房。屋內想來是已經被打掃整理過,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沉香已經燃盡,屋內卻仍有殘留的氣味。慕成雪實在忍受不了,徑直走到窗邊,開了扇窗,冷風瞬間撲麵而來,慕成雪一下清醒了許多。
夜空中月朗星稀,冰冷的月光灑下來正好投到窗弦上。慕成雪順著月光看去,心卻是一沉到底。慕成雪小心翼翼的捏起窗沿上的半邊碎了的扇墜,如此精巧的扇墜這世上除了紀堯再無第二人有。
……
果如大夫所說,第二日一早,紀夫人便醒來了。精神似乎也好了許多。慕成雪已經安排好馬車,命人將紀老夫人的棺木抬了上去。
紀夫人告辭了方丈,眾人便啟程護送紀老婦人回府。路上並無任何意外,老夫人順利的進了紀府。
隻是派出去的護衛仍未有回信,紀堯不知所蹤。慕成雪並未將昨晚的發現告訴任何人,在沒有見到紀堯,聽他親口說話之前,她得護著他。
靈堂設在鬆鶴堂,搭建起的靈堂裏隻燃著幾支白燭,白幡隨風擺動。火盆裏的火苗顫顫的跳動著,無端多了些淒涼。
紀老夫人的棺木在紀老爺離世時便已經備好,都是上好的金絲楠木。將老夫人安置好,眾人才進了正堂商量喪事事宜。
紀大爺、紀二爺一家都到齊了。眾人都換上了孝服,白氏抱著兒子坐在一旁,小孩子不知生死,依舊樂嗬嗬的玩著白氏的衣角。
白氏身後還站著一位素未見過的女子,也穿著白衣。不是丫鬟裝扮也非夫人裝束,想來就是紀二爺那位從未露過麵的姨娘了。
姨娘也發現了有人在看她,迎上慕成雪的目光,慕成雪這才發現這位姨娘竟有一分肖似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