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氣的雙拳緊握,一把推開麵前的人。
“不用你們管,誰也不許跟來。”
見常威兩眼發紅,屋裏的人誰也不敢上前阻攔,眼看著他出了紅幫的大門,常威心裏堵得慌,順著大道一直走,不知不覺已走出十幾裏路,抬頭一看,眼前又到了福昌酒樓,常威心裏好一陣不痛快,心說怎麼如此喪氣,又到了這個地方?
他轉身就要往回走,忽聽背後有人說道:“喲!這不是常爺嗎?怎麼剛來就要走,您進來坐坐,我給您沏壺好茶解解渴。”
常威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福昌樓的夥計,平時來這裏喝酒總是他伺候著,常威不好意思駁他,想著自己走了大半天,就在這歇會也無妨,吃了飯再走也不遲,於是他轉身又回來了,不過他並沒有選擇雅間,而是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隨便要了些吃的。
此刻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但也有三三兩兩的食客,他們見來的是常威,不禁小聲的議論,起初常威也沒注意,但是後來聲音越來越大,他不禁豎起耳朵聽著,隻聽其中一人說道:“他就是紅幫的常威,前幾天剛從大牢裏出來。”
另一個說道:“聽說最近紅幫攤上了大事,他這個總管倒是悠閑的很,還跑出來喝酒。”
“嗨!你不知道,他現在隻是個掛名的總管,有什麼事哪輪得到他說話,借酒澆愁而已。”
此刻另外一個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看不是為這事吧!聽說他們幫主在外麵有了小白臉,他氣不過才跑出來喝酒的。”
“我也聽說了,聽說那小白臉長得又好功夫又高,厲紅綢看上他也不奇怪。”
“對,聽說這常威好像也喜歡厲紅綢,明裏暗裏的沒少搭擱,不過這厲紅綢好像對他不感興趣,還是喜歡那個什麼小白臉,我看這次他是替人端了尿盆,有苦無處倒啊!”
“嘻嘻嘻嘻……。”
這幾個人雖然離著他比較遠,但還是被常威聽到了,前麵說的話他還能忍,到後麵一說到厲紅綢他火了,用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匆匆走到這幾人麵前,等來到跟前他才看清楚,這幾個人原來是清河幫的人,這些人以渡水撈屍為生,哪裏有死人哪裏就是他們發財的機會,走的是下三路又叫暗三門,在江北,大大小小的幫派有十幾個,清河幫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是不出名的小幫會,平時也沒什麼來往,如今聽他們這樣說,常威怎肯答應。
他一拍桌子說道:“你們幾個想死嗎?紅幫的事你們也敢議論?”
這幾個人聞言也站了起來,其中一個高個子說道:“怎麼著常爺,我們哥幾個在這裏聊天,還礙著您喝酒了?”
常威一瞪眼,說道:“你們聊得什麼?別以為我沒聽到,想死?”
另一個人見常威如此蠻橫,心中也有幾分不悅,說道:“聽到又怎麼樣?我們說的都是事實,你常總管管的了紅幫的事,可管不了我們哥幾個,你有氣也別往我們身上撒啊!”
高個子也應和道:“對,你那點事,揚州城誰不知道?人家是喝花酒睡婊子,您常爺可不一樣,泡幫主玩厲紅綢,可惜,人家瞧不上你這條光棍,別白費心機了。”
“去你媽的……。”
常威徹底被激怒了,剛剛又喝了點酒,聽他這麼一說哪裏忍得住,一掌打在這人的臉上,直接把他打翻在地上,其餘四人見常威動手,全都抄了家夥,他們隨身都帶著魚鉤子,全是手指粗的鐵鉤,後麵掛著鐵鏈子,平時下河撈屍用,關鍵時刻還能當武器,這幾個人的功夫全是下三路的,全往常威下半身招呼,招招都是要害地方,一時間桌椅板凳亂飛,嚇得夥計連連勸說。
“幾位爺別打了,小店可承擔不起啊!”
這幾個人哪裏肯聽,從東頭打到西頭,又從屋裏打到了外麵,常威把一肚子的火全撒在他們身上,雖然對麵有五個人,但全被他打的掛了輕傷,有一個出手重了點,直接把胳膊給打折了,到最後這幾個人全被他打倒在地上,周圍看熱鬧的全都議論紛紛,而且人越來越多,常威怕再像之前一樣,被官府的人抓了去,此刻他的氣已經消了一半,扔掉手裏的鐵魚鉤轉身走了。回到紅幫裏,厲紅綢還是沒有回來,常威一氣之下又走了,去了揚州城最有名的青樓,老鴇一見是常威急忙笑臉相迎。
“常爺真是稀客,您裏麵請。”
“給我找十個最好的姑娘來,在來十壇好酒,快!”
老鴇見常威兩眼血紅,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好,當下不敢怠慢,急忙招呼人伺候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十個姑娘全到齊了,常威把他們全叫到身邊,一邊大口喝酒一邊縱情歡樂,他雖然左擁右抱,但是心裏始終還是想著厲紅綢,想著她為什麼變了?為什麼和以前不一樣了?一想到這些他胸口就疼,於是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酒,在想到他跟花衝的那些事,心裏就更不是滋味兒,於是更加大口的喝酒,直到喝的酩酊大醉,倒在一片燕語鶯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