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如站得遠遠的,打著磕巴說:“不就是您老藏頭發裏的那根針嗎?我看著像你以前提過的惡靈釘,就偷偷留下來了。”
馮婆簡直氣得跳腳,拍著大腿罵道:“那是化腐骨!是屍山萬骨崖的腐骨!我雖然拿了它一輩子,還從來不曾用過它,沒想到你小子手裏,這麼快就闖禍了。”
宋可遇想到冉不秋消失前的異狀,連忙向馮婆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冉總他也怕這什麼骨嗎?”他又瞟向劉秘書,可劉秘書也是一臉茫然,“這些東西向來對冉總並不起什麼作用的。”
馮婆皺眉道:“確實,我也覺得奇怪的很。上次的符紙,這次的化腐骨,都是與至陰之物相克相通,怎麼次次都是應在爻大人這裏了?可惜我這道行淺的很,不過能卜算卜算,多的也做不了了。”她說著瞪了一眼弗如,“你小子還不快幫人家歸置歸置,等明天太陽出來,他們恢複如故了,看到你們把他家裏折騰成這個樣子,還不找你算賬啊。”
宋可遇“啊”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會醒過來,而且還會一切如常?”
“那是當然了,他們本來就是好好的一家人,怎麼不會醒過來呀?”馮婆點頭道。
宋可遇拉著劉秘書的胳膊,避到角落低聲問:“劉姐姐,你幫我梳理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冉總這麼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你們那邊就沒有什麼說法嗎?你名義上是敦促他,難道就沒有一點保護他的意思嗎?”
劉秘書安撫道:“這些年我們也經曆過不少離奇驚險的事,你不用太著急了。顧家人的行為雖然怪異,可表麵看著卻不是本質上的問題。不過若是沒有今天化腐骨的一鬧騰,也不會歪打正著,讓冉總出了事,馮婆說的對,這症結隻怕還真出在這顧家身上。你們安心繼續在這裏,按照原本的計劃走,我回去會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探查到冉總神識去向的蛛絲馬跡。”她見宋可遇擔心的眼神未減,不忍心的又解釋了一句,“冉總神識雖然失蹤,卻應該並沒有遇到極致的危難,你先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吧。”
馮婆走到顧之之麵前,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臉,那紅撲撲的小臉也漸漸有了些血色,“這個可憐的孩子呀,不過一年,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一抬手拽住正奔向劉秘書而去的弗如,小聲說:“你這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人家和你不是一根藤上的瓜!你聽太婆婆一句勸,往後正正經經的過日子吧。”
弗如難得正色的看著太婆婆,“這可不是我的意思,這是卦象的意思,不信您算算看!反正我第一眼看見她呀,就知道她一定會是我老婆。”
“你給我閉嘴吧,你能不能讓我省省心呐?”馮婆擰著他的耳朵,“過去幫著小宋,把這屋子歸置歸置,幹點兒正事兒!”
那邊劉秘書又安撫了宋可遇幾句,便扶著馮婆準備回去了。
弗如在後麵瑣瑣碎碎的和劉秘書說這話,劉秘書隻是不理,他一直追到門外才訕訕的又折了回來。
兩人也不敢回去,怕後半夜再有個什麼雞飛狗跳的事兒,想了想,隻窩在樓下大堂的角落裏胡亂的睡了一覺。等到天亮,想著做戲做全套,宋可遇去外麵買了些豆漿油條,提著回到了顧家。
敲了幾下門,就見顧振興一臉錯愕的打開門,“二位怎麼出去的這麼早啊。”
宋可遇揚揚手裏的早點,“閑著沒事兒,起得早,出去買了點早飯。之之醒了沒有啊?叫出來一起吃吧。”
顧振興將兩人讓進來,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起來見家裏門也破了,櫃子也碎了,盆盆罐罐的也摔壞了不少,我妹妹還睡在沙發上,叫了半天也沒醒,唉,我這正想著要不要叫個救護車呢,不知道是不是家裏半夜進賊了。”
弗如立馬揚眉說道:“顧大哥,不是我說,你家裏的風水可不太好,你妹妹這怕不是鬧覺呢吧,哦,就是夢遊!午夜時分陰氣最盛,她在夢中帶著戾氣,看這砸的,哎喲,還好你們都沒受傷。”
顧振興信以為真,忙上前求解,隻見弗如去廚房接了一碗涼水,嘀嘀咕咕的對著碗說了一通話,最後含了一口水,“噗”的一聲噴在顧振麗的臉上,眾人矚目之下,顧振麗“嚶嚀”一聲,悠悠轉醒,看清人,朝著自家大哥委屈的喚了一聲,“大哥,我怎麼在這兒啊?”
弗如看了一眼宋可遇,“得,全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