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慘大會”幾乎沒有任何門檻,況且人活一世,誰還能不碰到點糟心的事,唯一要擔心的隻是擇取的時候,說哪件不說哪件而已。因此賽製又在質量與數量上細化了一下,還按照年齡分了組。
康康自詡自己已經長大了,正笑眯眯的趴在中年組的角落興致盎然的聽著。
一個白領正在口沫四濺的吐槽自己在公司遇到的不平等待遇:“我好心幫同事打印文件,結果開會被領導批評,他居然認為是我修改了文件上的數據,明明是他自己沒有校對清楚好嗎?也不知道他在背後怎麼和別人說我的,我很快變成了同事眼中兩麵三刀的小人,加班最多,算績效的時候卻被評定為最少,和人力反應了一下情況,人力卻委婉的勸我,少玩辦公室政治。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同事和人力是同學!我一狠心辭了職,換了一家新公司,新公司做背調的時候,又不知道人力說了什麼,結果我試用期沒過就又被辭掉!”
康康皺皺眉,不是很理解,又去瞧另一側,兩個中年男女正在對罵,戰火正酣。
中年女喊叫著:“過了30歲還沒結婚生孩子就是罪嗎?為什麼一樣的麵試,明明我的資曆更好,卻隻因為年齡大就被刷下來,而被錄取的人學曆不如我,經驗不如我,什麼都不如我!”
她對麵的中年男跳起來,“我們公司之前遇到多少個類似情況了,這叫職業碰瓷!好嘛,我剛高薪錄取了你,剛過試用期就說懷孕了,不能加班、不能出差、不能跑業務,說不得、罵不得,一休產假休半年,公司這是找了個祖宗嗎?”
中年女臉頰漲紅,聲音更顯尖利:“這是企業沒有格局!小人之心!難道人人找工作都是為了找個孕期可以發工資的地方嗎?做人怎麼能這麼狹隘!”
中年男不屑一顧,“你也說了是企業,不是慈善機構!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你以為企業的利潤都是大風刮來的,不用考慮用人成本嗎?”
康康撇撇嘴退出來,扭頭去找宋可遇,“他們在吵什麼呢?聽起來好沒意思。”
宋可遇兩耳早灌滿了各種負能量的宣泄,此刻神情不豫,“早讓你去少兒組,你又不願意,要不你去老年組?老年人沒這麼激動,可能發泄起來更像講故事。”
康康聳聳肩,“那你陪我一起去吧。”
宋可遇揚揚手中的對講機,“我還有點事,一會兒過去找你。”
康康剛走,宋可遇即刻快步走到監控室,裏麵坐在監控器前穿著保安製服的大叔,正是鬼差本差。
“有什麼情況嗎?”宋可遇向門外望了望,確定沒人,忙詢問鬼差。
鬼差搖頭,“沒情況。我和大人已經關閉了整個場館的生門,隻要是脫離肉身的魂魄,一個也別想從場館裏出去。可是......”他向監控的屏幕上點點,“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宋可遇想了想,“會不會是對方察覺到了什麼呢?”
鬼差剛要張嘴,又有些不確定的踟躕了一下,才道:“可對方不是個人嗎?不過也不好說,他既然能收斂魂魄,沒準兒還真看得出來我們設的關卡。不過進入場館的生門是開著的,他應該不會發現才對啊。”
他正說著,突然住了嘴,一個激動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指著最右下角的一個顯示屏,“南門!快看南門。”
宋可遇被他驚慌的語氣嚇了一跳,探頭上去看,正看見一個男人手裏擺弄著一個盒子,雖然本人站在生門內,卻將盒子在生門位置來回試探。若說他這是碰巧在這裏做手臂舒展運動,恐怕鬼差和宋可遇都不會相信。
屏幕裏的男人始終背身垂頭,宋可遇想了想,對鬼差說:“你在這裏看著,我去看看情況。如果真是那個人,你去了隻怕更危險。”
鬼差想到自己上次被搞的那般淒慘,臉上頗有些掛不住,也沒反駁,任由宋可遇小跑著出去了。
南門是場館的主出口,有別於入口的人聲鼎沸,此時十分寥落,宋可遇搭了輛電瓶車,很快就趕到了那個男人所在的位置。
宋可遇眼見著對方背對著自己,正在全神貫注的持續著手裏的動作,要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他將剛剛電瓶車上看到的一個棒球棒握在手裏,背在身後,盡量放輕腳下聲音,慢慢走近到隻剩幾步遠的位置,嘴裏突然喝問:“誒!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