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宋可遇汗顏了,他雖然仗著年輕體力好,可以和別人比劃幾下,可到底沒有專業加持過,隻怕剛才要是真動起手來,還沒準真要呂嫵一個妹子來罩著。
想到那種情形,宋可遇臉也發起燙來。
呂嫵捂著嘴打量一下臉紅的宋可遇,心跳不由自主的劇烈跳了起來,她不敢再直視宋可遇英俊陽光的側顏,覺得狹小的車廂裏都彌漫著道路兩旁櫻花的甜膩。
康康劇烈的咳嗽起來,打破了車廂裏短暫的寧靜,霸主伸出巨大的手掌如蒲扇一樣拍打在康康胸前,替他順著氣。
宋可遇一抖,很怕霸主那神掌不是順氣,而是讓康康斷了氣。
很快到了呂嫵家前的路口,呂嫵走了幾步又返回來,宋可遇忙按下了車窗問:“怎麼了?”
呂嫵輕快的指指路旁公交車站明亮的燈箱廣告,“我想去看這家馬戲表演很久了,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請你去看馬戲表演。”
宋可遇順著她的指向望了一眼,笑道:“還是我請你吧,不過我的工作時間——你也看到了,沒有個準時候,隻能有空了再和你聯係。”
“好,不許反悔哦。”呂嫵笑道。
宋可遇拍拍胸膛,“老衲從來不打妄語。”
“那我記住了!”呂嫵輕快的起身倒退著走了幾步,揮手喊道:“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你沒有機會反悔了喲!”
夜風吹起她的頭發,清爽明媚,宋可遇被感染了,揚起笑臉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馬路轉角。
“快回去,我累了!”後排響起一個冷冽的聲音,車廂裏溫度速降,宋可遇脖子上的寒毛根根倒豎。
他快速的望向後視鏡,隻見冉不秋神態倨傲的抱臂坐在座位上,隻用眼角掃了他一眼。
“冉、冉總,您什麼時候出來的?”宋可遇有些不適應他的突然出現。
可是任他如何諂媚討好,冉不秋就像鬧脾氣的康康似的,始終側頭,冷眼睨著車窗外,理都不理宋可遇。
直到回到公司辦公室內,冉不秋才冷冷的問了一句:“你怎麼還不走?”
宋可遇打量他一路了,怎麼瞧怎麼像是在耍性子,隻得緩兵之計的問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嘛,我陪了康康一天了,也不知道他想完成的心願是什麼,有什麼是我需要幫忙的?”
冉不秋眉頭一豎,“他有什麼執念你直接問他就好了。”
宋可遇低頭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下文,陪笑道:“冉總哪來這麼大火啊,和我說說,我不是你的秘書嘛。”
冉不秋側抬起窄狹的下巴,手指輕輕點點門旁的霸主,“我覺得有你沒你都一樣,你的工作以後就交給那堆鐵片兒來做也是一樣。”他頓了一下,“還不走?”
那堆鐵片兒得了口令,自覺的走去門口背手站好。
宋可遇後知後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這是明晃晃的職業危機啊有沒有。涉及到職業生涯,那就要認真對待,既然緩兵之計沒有奏效,哀兵必勝不知是否會有點效果。
他作出一副戀戀不舍、欲言又止的神態來,一步三回頭的往門口挪動,走幾步便要使出渾身力氣唉聲歎氣一番,終於在手觸碰到門的一瞬間,聽見冉不秋不耐煩的聲音:“你又怎麼了?”
宋可遇在心裏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不動神色的歎口氣道:“冉總,白天聽康康說,他用竹蟲把你的神識困住出不來,我就懸了一天的心,做什麼都魂不守舍的,現在看到你好好的,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了,那我走了,你要保重啊。”
冉不秋嗤笑一聲,“可笑,區區幾條蟲而已,也想困住我?他既是要回來陽間縱情玩樂一場,小孩子的惡作劇而已,我也就順了他的心意。”
宋可遇忙順杆爬,接口問道:“真有人的執念是吃喝玩樂?”
冉不秋道:“他3歲時就得了白血病,每天活在化療、治療裏,從記事起就被家裏關著,衣食住行都有嚴格的限製。拖到7歲時終於等來了配型成功,沒想到手術剛過2年,還是死了。人活一世,隻有病痛折磨,自然是不甘的。”
宋可遇隨著冉不秋的描述,麵色沉重起來,他突然理解了康康眉眼間那股陰鬱。
哎,也是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