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可遇皺眉:“那......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莫館長為什麼那麼晚了還去民俗館,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莫良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起身去了旁邊的房間,沒一會兒走回來,手上拿著個快遞袋,隨手扔給了宋可遇,“就這個。”
宋可遇接過來,卻發現隻是一個快遞外皮,裏麵空空如也,“這是?”
莫良道:“我也不知道,我看見我爸收到了這個,當晚就一個人去了民俗館。餘下的確實不清楚,那快遞上不是有地址嘛,你們自己去找找看吧。”
宋可遇無奈,知道再問不出什麼,隻好和織雲又返回了濱城。
他們按照快遞上的地址開車到了沙白路60號,可是眼前分明是個廢品回收站。回收站的白發老頭一問三不知,更別提什麼姓白的老先生,還是姓莫的館長了。
“會不會是地址錯了啊?”那老頭知道他們要找人,好心的往遠處一指,“我們這邊是棚戶區,可是那街對麵,別看就隔著幾號,就是屬於新建成的開發區了,那邊樓多,又幹淨,沒準有你們要找的人。”
織雲笑眯眯的道了謝,剛上車沒等坐好,就看宋可遇兩手在方向盤上大力一拍,嘴了冒出一串她聽不懂的“法克”。
宋可遇拿著快遞外皮指給織雲看:“那個雞賊的莫良,拿了錢還要耍滑頭!你仔細看,這上明明寫著沙白路50號,他加多了一筆,讓我們誤以為是60號。”
“可是沒道理啊,耍我們對他有什麼好處?”織雲不可理解。
宋可遇冷笑一聲,“有些人天生就喜歡做損人不利己的事,還談什麼道理。”
織雲顯然不認同他的說法,不過也沒再反駁。宋可遇一腳油門,終於在沙白路50號的商鋪裏,找到了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
宋可遇和這位中年老板握握手,微笑道:“您好,冒昧打擾了。我們是來找白經緯老先生的,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為我引薦一下?”
“哦哦,我是他的孫子,叫我老白就行。您二位這是?”白老板扶扶金絲邊的眼鏡問。
織雲遞上手裏的快遞袋,“那您知道這個嗎?”
白老板很快看了一眼,就笑道:“是你們啊,坐!坐!還麻煩你們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了。”
宋可遇也不點破,隻問:“那白老先生?”
白老板臉色微一沉,歎口氣,“我爺爺十幾年前得了阿爾茲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癡呆,一開始是總忘事兒,後來年紀越來越大,整日癱瘓在床,昏昏沉沉,這一年來,更是隻能在市醫院的加護病房靠吸氧輸液維持著了。可就前幾天,他嘴唇突然動了動,依稀像是喊著‘鏡子、鏡子’的,醫生說他心肺衰竭的厲害,大概是回光返照,時日無多了。”
“那鏡子是什麼?”宋可遇沒想到那所謂織雲的遺物竟會落腳在此處,急切的問道。
白老板勉強笑一下,“你們不記得了嗎?前幾年,我們收拾爺爺郊區院子裏的老物件兒,知道他資助了你們民俗館,便把那些東西都捐到了館裏。如今老人突然想起來,我就把當初的捐贈單快遞過去,說了這一兩天就要去拿的嘛。”他望一眼對麵二人,“怎麼,你們今天沒帶過來嗎?”
宋可遇臉色嚴肅,騰的站起身,安撫的朝不安的織雲點點頭,給曹小胖撥了一個電話。
“喂?小宋,什麼事啊?”曹小胖正在打麻將,電話裏一陣稀裏嘩啦的嘈雜。
宋可遇的聲音卻十分正經,“曹哥,和你打聽個人。”
“嗯?什麼人?等等、等等,嘿!胡了!來來,你來幫我頂一把。”他起身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才問:“你剛才說什麼人?”
宋可遇問:“你收東西的線人裏,有沒有聽過一個叫莫良的。”
曹小胖不太確定的撓頭想了想,“好像有這麼個人,他爸有個民俗館是不是?”
“對!”宋可遇眼神一亮,“那他最近有沒有出過什麼貨,是和鏡子相關的?”
“我很久不和他打交道了,這小子不地道你知道嗎?很多東西來路不清不楚,早年他爸以民俗館的名義收了點東西,倒還不錯,後來也沒什麼資源了,爺倆就開始偷著去挖野墳!你想,城郊附近哪來的大墓,都是尋常百姓,挖出來的東西能值幾個錢,還不夠沾染晦氣的。”曹小胖“呸”的吐了口唾沫。
宋可遇皺眉,“鏡子呢?你有聽過他出手過鏡子嗎?”
曹小胖仔細想了半天,還是回說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