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洛落幾乎每天都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來,期間一直是文姐在照顧她,每日裏吃吃睡睡,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不少。
汪桐那天以後就消失了,小齊也一次都沒有來過,她擔心小齊的情況,問了文姐,對方也隻是搖頭不說。
洛落想起那晚要被人強灌酒的場景,心裏不禁縮了縮,翻了手機號碼,給汪桐撥了過去。
那邊汪桐隔了好久才接起來,周圍很吵。
“喂?”她說話的聲音也大。
她想起汪桐之前說過要進組的事來,有些忐忑,“喂,汪桐,你是在拍戲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鍾大小姐呀!說吧,有何貴幹?”
汪桐夾槍帶棒的語氣,讓洛落忍不住皺起眉頭,“那天的事……我發脾氣是我不對,可是我道過歉了呀,你也接受了,為什麼還在生氣?”
電話那頭頓了頓,“你不是都和我絕交了嗎?你管我生不生氣!”
絕交?洛落不明白,“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
這個世界她能接觸到的人不多,能和她做朋友的人就更少了,她很珍惜汪桐,即使汪桐身上有很多缺點,她也願意去包容。
如此,又怎麼會因為一點意外的事故就絕交呢?更何況那些根本就不是汪桐所能控製的。
電話那頭很快安靜了下來,似乎是換了一個地方,然而汪桐也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冷場,洛落有些著急,“誰說要和你絕交了,我根本就沒說過好不好。”真是莫名其妙,她感覺自己被質問的很冤枉。
她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汪桐終於開口打斷了她,“好了,我知道了,你這個女人真是吵死了,一會兒我脫身了去看你。”
洛落拚命的點頭,旋即又想到了自己打電話真正想問的事情,“小齊……”
嘟嘟嘟……
電話掛得真快。
文姐適時的遞過來一個蘋果,洛落低聲道謝,接了過來,一邊啃著一邊忍不住說道,“文姐您真的不用再忙著給我弄吃的了,坐下歇一會兒吧。”
文姐笑笑,“那怎麼行,我這次來可是帶著任務來的。”
洛落:“?”
文姐有些神秘,但麵對洛落疑惑的神情,還是忍不住提點了下,“先生說小姐你太瘦了。”
洛落一不小心咬了舌頭,臉上立即現出痛苦的神色。
文姐緊張起來,“小姐怎麼了?是不是後背又疼了?”
洛落搖頭,“沒事,我隻是不小心咬了舌頭而已,真沒事。”後背也早就不疼了,醫生給她講過,隻是挫傷。或許是每天都打消炎針的原因,後背夜裏幾乎沒怎麼疼過,隻是白天才偶爾會有點疼痛。
汪桐直到下午四點多鍾的時候才姍姍來遲,穿著件駝色的風衣,敞開著衣襟,走路都好像帶著風。
初秋早晚溫差大一些,汪桐進來時,洛落明顯感覺到了微微的冷意。
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汪桐立即被文姐給攔在了門口。
“文姐,她是我朋友,快叫她進來!”洛落急得百爪撓心,真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她也能坦然的說出「朋友」這個詞來,雖然這個「朋友」是憑著一腔孤勇和不要臉的架勢強行闖入了她的生活。
“可是她剛從外麵進來,身上都帶著寒氣,會害小姐著涼的。”
洛落有些哭笑不得,她哪有那麼嬌氣!見說不聽文姐,她便掀了被子起身,後背雖然還會因為肌膚的牽扯而疼痛,但這點痛,她完全能忍。
倒是文姐看到後忍不了了,連忙過來扶她,“哎呦我的祖宗,您可不能下地,扯到傷口怎麼辦。”
洛落有些無奈,立即舉雙手投降。這幾日除了上廁所,其它時間她都被強製要求待在床上,早就已經憋悶壞了,這也是為什麼聽到汪桐說要來,她又期待又高興。
“我對燈發誓,我真的好了!文姐,你看,”她說著快步走到了汪桐的身邊,扭來扭去,“隻是一點小傷而已,我現在完全行動自如,所以文姐你真的不必那麼緊張。”
文姐:“可是……”
“寧時那邊我自己去說,你真的不用再管我了,這幾天麻煩您了,快點去休息一下吧。”
文姐還有些遲疑,但到底點了頭。
洛落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說一籮筐的好話,也不如提一句寧時好用。舉一反三,洛落立即又提出想要和汪桐單獨出去走走,病房裏文姐和看護始終都在,她們要說些悄悄話都會讓人感覺到為難。
在文姐的堅持下,洛落披了件外套,汪桐攙扶著她,開始八卦起來,“我說你這小丫頭混的行呀,這又是保鏢又是保姆的,我見你一麵比取經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