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夫妻,田父知道田母的性格,惹急了那是要咬人的,看她拽著行李箱出門,他擔心把她氣出個好歹,再說外麵天寒地凍,他連忙打電話叫司機過來開車送她回娘家去。
司機掛了電話,很快就把車開出來,在路口攔住正要叫車的田母,他按了下喇叭,降下車窗喊她:“夫人,老爺讓我送你回去,先上車吧。”
田母身體大不如從前,收拾行李,再把行李拖出來,也累得夠嗆,這會兒倒也不再裝強勢,她道:“還算他有點良心。”
司機停穩車,下車幫她把行李箱擱在尾箱裏,田母坐進後座,等司機放好行李箱上車,她想了想,報了個地址。
司機知道這個地址是哪裏,他忐忑地看著後視鏡,有些為難,“夫人,老爺子知道你去了小姐那裏,他會更生氣的。”
“生氣就生氣,這幾年我怕他生氣,拚命忍著不去看甜甜,她過得那麼苦,我都隻敢遠遠地看一眼,就是不想觸怒他,現在孩子都主動回來了,他還往外趕,我才不要顧忌他的心情。”田母怒氣衝衝道。
大概是年紀大了,她有時候睡覺會夢到田靈芸尋短見,醒來就駭出一身冷汗,等她看到身邊呼呼大睡的大豬蹄子,她就想一腳將他踹下床去。
這些年要不是顧忌他的心情,她早就去看孩子了。
司機歎了一聲,最終還是開車往公寓方向駛去。
田靈芸沒什麼力氣,回到家也沒看田煙一眼,徑自回了房間,她躺在床上,隻覺得頭痛。
薄景年安撫好女兒,他推門進去,看見田靈芸閉眼躺在床上,連拖鞋都沒有脫,他走過去,俯身將拖鞋從她腳上脫下來,整整齊齊的擺在床邊,他把她的腳放進被子裏,“甜甜,你在難過嗎?”
田靈芸將臉埋在被子裏,過了半晌,她從被子裏鑽出來,爬起來坐好,她說:“關於煙兒,我想和你談談。”
薄景年在床邊坐下,他看著田靈芸,問道:“你想談什麼?”
田靈芸腦海裏閃過無數種畫麵,有煙兒剛回來那段時間,把她差點氣死的行為,以及煙兒現在越來越驕縱。
當然,她絕不會去想煙兒可能不是她的煙兒,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往這邊想。
“最近這段時間,一直是你帶著煙兒,她有沒有像今天這樣嬌縱過?”田靈芸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滿是血絲,對於煙兒,她想在來得及矯正的時候,及時糾正她的一些不良性格。
薄景年抿了抿唇,他認真想了想,最後很堅定的搖頭,“沒有。”
田靈芸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所以她無法得知到底哪裏出了毛病,但看薄景年這麼斬釘截鐵的語氣,她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誤會他太嬌慣煙兒了。
“薄景年,你和我說實話,不要包庇她,現在有問題,我們可以及時糾正,但性格一旦形成,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以後她任性嬌縱,會害了她的。”
薄景年垂下眸,他認真回憶起來,煙兒是有點嫌貧愛富,看見光鮮亮麗的人就特別親近,但是一旦看到貧窮的人,就會露出嫌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