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目光在他和顧昀身上轉來轉去，他才發現他和顧昀靠得有些近，而且顧昀給他開車門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可疑。
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拉開一些距離，然後和同事告別，同事笑了笑，轉身走了。
厲致謙籲了口氣，他以前覺得自己是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可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被人掰彎，所以他很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是同性戀。
同事一走，他正準備上車，就被顧昀攔下來，他目光牢牢地盯著他，“小謙，和我在一起很丟人嗎？”
厲致謙抬頭，就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受傷，他心頭一陣難受起來，“顧昀，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顧昀苦笑一聲，“我知道你能答應和我在一起，已經是你最大的讓步了，是我貪心太強求了，上車吧，我們去吃飯。”
厲致謙還想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解釋，他現在也還沒有適應他們之間的新關係，他想他們可以慢慢來，總有一天他會不畏人言的和他在一起。
兩人上了車，車上誰也沒有主動交談，氣氛沉悶極了，厲致謙偏頭看著車窗外的街景，他有些受不了這麼壓抑的氣氛。
他回頭試圖和顧昀說話，但是他的神情看起來很冷漠，似乎拒人於千裏之外，他習慣了什麼都是顧昀主動，這一下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昀帶他去了一家網紅的情侶餐廳，他事先訂了位置，位置靠窗，卻很偏僻，能擋住大部分人窺視的目光，又能將餐廳裏的情形盡收眼底。
兩人在位置上坐下，顧昀點餐，服務員對兩個大男人來情侶餐廳用餐已經見怪不怪，但卻從來沒見過兩個長得這麼帥的男人一起來，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厲致謙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坐在那裏如坐針氈一般，趁顧昀點菜時，他起身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回去，菜已經上齊了，顧昀坐在角落裏，燈光從頭頂打下來，看不太清楚他的神情，越發顯得諱莫如深。
厲致謙在他對麵坐下，他輕咳了一聲，“吃吧，晚上我要趕一個論文，吃完了我們早些回去。”
顧昀抬眸瞥向他，神情鬱鬱寡歡，“你急著回去真的是要趕論文嗎？”
厲致謙歎息一聲，“真的，阿昀，剛才我……”
他想說他不是故意避嫌的，他隻是還沒有適應他們兩人關係的轉變，也還沒有做好準備麵對別人異樣的目光，可這些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你別這樣。”
顧昀拾起筷子撥了撥盤子裏的菜，明明興高采烈的去接他，現在也已經和他坐在這裏共進晚餐，他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非得讓他當著眾人的麵前承認他們之間的關係，他才高興嗎？
“沒事，吃飯吧。”顧昀強顏歡笑，夾了菜放進他碗裏，接下來厲致謙拚命找話題和他聊，但聊了兩句，就被他冷淡的態度給毀了，他隻好悶悶的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