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薛長空將一杯茶水喝完,他才起身離去。
樓上言洛希被胃疼折騰了大半宿,疼出一身冷汗,到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她的狀況才好些,她躺在床上,窗外天邊泛起魚肚白,她安靜地躺在床上看了許久,大約是身處在異鄉,又是在這樣危機重重的環境裏,她哪怕睡著也帶著三分清醒。
所以當臥室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原本昏昏沉沉的腦子頓時清醒了,聽到輕微的開門聲,她輕輕閉上眼睛,裝作睡沉的樣子,耳朵卻豎起來聽著那不斷接近床邊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床邊停下來,言洛希突然使出一個擒拿手,截住朝她伸來的手,然後猛地翻身一拽,那人毫無懸念的摔進被子裏,被她死死壓製在膝蓋下。
菲傭嚇破了膽,手臂被言洛希以一種可怕的姿勢反折到身後,她甚至都聽到骨骼發出不適的尖鳴,連忙說:“小姐,是我,是我。”
言洛希看著穿著傭人服一頭爆炸卷發的菲傭,她才發覺自己反應過度,她放開她,自己坐在旁邊有氣無力的喘著粗氣,“我昨晚說過,不許進我房間。”
“薛先生派人來問小姐醒了沒有,我不知道,隻好上來看看再給薛先生回話,抱歉,打擾到小姐休息了。”菲傭一臉委屈的扭著手臂,她的手臂差點就被她折斷了。
言洛希以手撐著額頭,胃疼了一晚上,她都沒怎麼睡,這會兒太陽穴突突直跳,她冷聲說:“我知道了,你先去給我弄點清淡的食物,我洗個澡就下去。”
“是。”菲傭逃也似的跑出了臥室。
言洛希坐在床上又發了幾分鍾呆,她才起身去浴室洗漱。衝了個澡,將身上疲憊與汗漬都衝走,她腦子才清醒了些。
昨晚她本來打算去前院偷聽,胃實在太難受了,現在她連薛長空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倘若她不能把具體時間與交易地點傳出去,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截斷這批貨。
她吹幹頭發,這才下樓去。
菲傭已經做好早飯,都是清淡的食物,偏向於華國人的早餐,兩碟小菜,和一碗清粥,一杯牛奶,還有一盤包子。
言洛希看著這特別合自己口味的早餐,折騰了一晚的胃也終於有了點食欲,她剛吃完飯,就聽到靴子踩在地板上發出的沉穩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她抬頭望去,就見薛長空意氣風發的走進來,他今天穿著一身卡其色的風衣,不像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毒梟,倒像一個親切的鄰家哥哥。
她甩了甩頭,將這荒謬的想法甩掉,薛長空會是鄰家哥哥,那也是最讓人害怕的惡魔。
薛長空走進餐廳,看見桌上的早餐還剩了不少,他眼前一亮,吩咐菲傭給他一碗粥,他就著剩下的菜和包子吃了一碗粥,將剩下的菜和包子解決得幹幹淨淨。
“洛希,你今天精神好些了嗎?我帶你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