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塵一肚子的火氣硬生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吻給澆沒了,他沒有穩住身體,惶急之下一手撐在椅子上,一手撐在椅背上。
顧淺放任自己沉浸在這個美夢裏,她親了他好幾下,在他唇角輕輕呢喃,“大哥……”
含著無盡情愫的聲音令墨北塵牙齒都酸了,他沒有見過顧淺這個樣子,剛才秘書看到她坐在路邊發呆,他心裏火氣正旺,直接無視了她,可是車子開過去,他又讓司機掉頭回來。
他倒底是拿這個女人沒有絲毫辦法。
氣鼓鼓的過來,是打算諷刺她兩句,就被她猝不及防的攻勢給撩起滿腔的欲念來。
她到底是勾著他玩的,還是真把他放在心上,藏得那麼深,他幾乎察覺不到?可若她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為何又用這樣的聲音撩撥他?
月光下,墨北塵眼角微紅,他化被動為主動,擎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顧淺唇角被他的牙齒磕了一下,她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然後清醒過來,耳邊冷風呼呼,她意識到這不是夢,嚇得一抖,連忙將他推開。
墨北塵再次猝不及防地被她推開,他退後兩步站穩,輕輕的吐氣,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受到驚嚇變成鵪鶉的女人。
他微眯了眯眼睛,眼角餘光瞧見不遠處站成了雕像的沈白,他不由分說彎腰將顧淺打橫抱起,連鞋都沒提,大步往黑色保時捷走去。
顧淺後知後覺自己撩了虎須,她僵了一會兒,看見墨北塵要抱她上車,她的手死死扣住車門,有些丟臉道:“我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來。
墨北塵耐心耗盡,“顧淺,你剛才主動吻我,別想輕易忽悠我。”
顧淺心一悸,扣住車門的手緩緩鬆了力道,這會兒若有條河,她指不定就縱身跳下去清醒清醒了,她剛才腦抽了麼?怎麼會以為自己在做夢,或者將他當成了幻影?
墨北塵將她扔在後座上,他轉身去拎她的高跟鞋,站起身時,他無聲與沈白對峙了兩秒,就以勝利者之姿轉身走了。
沈白緊緊捏著手中的藥和創可貼,看著那輛黑色保時捷緩緩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用力得指尖發白,一顆心被這夜風吹得涼透了。
車裏,顧淺老老實實的縮在角落裏,不敢與墨北塵探究的眼神對視,瞧她辦得都是什麼事?
明明上一秒還想刮骨療傷,將墨北塵徹底從心中剜去,怎麼就不小心親了他?
此刻就算不看他,也能感覺到他那要秋後算賬的眼神有多可怕,她肯定是魔怔了,才會把自己陷入這種兩難境地裏。
就在她忐忑不安時,墨北塵終於發話了,“顧淺,到家之前,你想好該怎麼解釋你剛才的行為,不要試圖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