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塵為人雅正端方,一看這油頭粉麵的戲子,眉頭就已經皺成一團,他旗下雖有一個聚星傳媒,除了撈錢,卻也並不喜上流社會那點好斷袖的歪風。
這會兒看見這人,心裏就起膩,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裏去,“讓開!”
葛音最近大火,又和沈玨搭上了邊,不免有些得意忘形,他早有耳聞墨北塵威名,也想著找機會搭上這股東風,他就能在娛樂圈裏呼風喚雨。
早前,他聽說墨北塵自前妻亡故後,就不近女色,與厲夜祈相交甚篤,幾乎達到形影不離的地步。有人甚至惡意揣測過兩人隻是拿友誼當幌子,他們都被女人拋棄,傷透了心,指不定是惺惺相惜,外人還道他們兄弟感情深厚。
所以這人才有了攀龍附鳳的念頭,能爬上墨北塵的床,再固一下寵,就夠他這輩子大富大貴不愁。
於是,他拚了命的想要找墨北塵聊騷,“墨總,哎呀,您對人家太無情了,人家都要傷心死了。”
墨北塵看著眼前這辣眼睛的一幕,生生像被灌了辣椒水一樣,有些忍無可忍,葛音翹著蘭花指,若再捏一方手帕,隻怕能客串一把媚俗的青樓名妓。
跟進來的沈玨瞧著他好死不死地去撩墨北塵,嚇得當場冷汗就飆了出來,連忙上前來攔住了要發作的墨北塵,笑著和稀泥,“葛哥,怎麼酒還沒喝上倒先醉了,來人,給葛哥倒杯檸檬水,醒醒酒。”
安撫了這邊,沈玨連忙安撫快要炸毛的墨北塵,“墨總,今天來的人太多了,照顧不周,還望海涵。”
墨北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若不是因為顧淺在這裏,沈玨天大的麵子也不可能請得動他。他再看那個妖裏妖氣的葛音,不客氣道:“沈小姐交友廣泛,也要看什麼樣的人能交什麼樣的人不能交,省得你哥氣得從棺材裏跳出來教訓你。”
沈玨臉色幾變,勉強壓製住胸口沸騰的恨意,皮笑肉不笑道:“墨總教訓得是,葛哥,我們出去吧,我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葛音再沒眼力勁,也看得出來墨北塵動怒了,他心想,難道墨北塵不好這一口?可坊間傳得沸沸揚揚,莫不是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取向,才對他這麼聲色俱厲?
墨北塵哪管葛音怎麼想,他轉身上樓,去捉那個狡猾的小滑頭去了。
不悔匆匆上樓後,二樓很安靜,將樓下的熱鬧隔開來,一時間離她十分遙遠。她站在走廊盡頭,心知這裏是主人的隱私之地,再逾越就太失禮了。
然而她又不想下去,更不想在沈玨麵前和墨北塵有所交集。
雖然沈玨並不知道她就是顧淺,她依然覺得如果她真的那樣做了的話,就對不起沈長青為她而死。她把自己困在那一方愧疚裏,緩緩朝走廊盡頭走去。
一路過去,門都是關上的,隻有走廊盡頭那扇門是虛掩著的,她站在門口,遲疑著要不要推門進去,身後傳來說話聲。
她心裏一緊,立即推門進去,同時掩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