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經過的人都發現不悔蒼白得近乎詭異的臉色,在引起更大的騷亂之前,言洛希拿走她手裏的筷子,拉著她離開食堂。
回到辦公室,她讓小玲訂了兩盒清淡的外賣,她讓不悔在沙發上坐下,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她,神情有些嚴肅地提醒她,“不悔,如果你不想讓人發現你與沈長青的關係,進而對你的身份起疑,你就鎮定一點。”
她剛才這個樣子,若是讓墨北塵瞧見,指不定會聯想到什麼。
然而說曹操,曹操就到,她話音未落,門外就響起小玲刻意提高的聲音,“墨總,您怎麼來了?老板啊,她在的。”
言洛希耳後的神經一提,與不悔對視一眼,不悔滿心驚慌失措,“洛希姐……”
看到她求救似的目光,很顯然她這會兒沒有心力應付墨北塵,言洛希歎了口氣,指著休息室方向,“去那邊躲躲,我來打發他。”
不悔像一隻敏捷的貓,貓著腰身迅速躲進了休息室,休息室的門剛合上,那邊辦公室的門已經被人從外麵大力推開。
言洛希立即仰起笑臉看向來人,墨北塵比之前要高冷了許多,渾身都布滿了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要不是兩人最近打得交道多了,言洛希也會被他的氣場所懾。
“喲,墨總今天怎麼有空大駕光臨?”
墨北塵長腿一邁,在沙發上坐下,好死不死的剛好坐在不悔剛才坐過的地方,天氣漸熱,哪怕辦公室裏開了空調,人體殘留在沙發上的溫度也不會那麼快涼透。
墨北塵心裏一動,目光在辦公室裏梭巡了一圈,落在緊閉的休息室門上,定定的看了幾秒鍾,他才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看著笑得有些僵硬的言洛希,“我聽說沈長青的追悼會要在梵客酒店的分店舉行?”
言洛希眉尖微微一蹙,“什麼?”
墨北塵眼含譏誚的盯著她茫然的神情,“你倒是生冷不忌,什麼生意都敢接。”
言洛希的臉色一瞬間僵硬了,就算她再缺生意,也不可能同意在酒店裏開追悼會,她示意墨北塵稍等,然後拿起桌上的內線,打電話過去確認,得到的回複確實是接了這個追悼會。
她臉色難看的掛了電話,“墨總,這件事是下麵人的疏忽,我會處理好。”
“處理好?”墨北塵挑了挑眉,冷峻的容顏越發譏誚,“我不知道你腦子長著幹什麼的,這種事還要我一個外人來提醒你,你還真不把你的事業當事業,還是說你就這麼喜歡那個沈長青,為他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這話顯然已經不是在同言洛希說的,而是含沙射影的說給躲在休息室裏的人聽的。
墨北塵對不悔死了心是一回事,心底不忿又是另一回事,這幾日心中狂躁不安,一股鬱氣壓製在心頭,到此時倒有了一點不吐不快的暢快感。
言洛希沒臉反駁,她還打算找墨北塵投資,結果投資還沒拉到,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她揉了揉眉尖,“墨總教訓得是,我馬上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