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緊抿,看來是時候該整頓一下厲家了。
厲夜祈走進主宅,容姨看見他回來簡直欣喜若狂,前不久的選妻宴,她在後廚忙著準備東西,隻聽說他回來了,待了不到半小時就又走了。
她連他的麵都沒見上,這會兒見到,自然高興得喜極而泣。
“容姨,幫我泡杯咖啡,還有派人去叫忠叔過來。”
容姨壓下滿腔的喜悅,她應了一聲,連忙跑去衝咖啡,將咖啡送進書房,看見厲夜祈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忍不住歎了一聲,“二少,你回來去見過老爺子了吧?”
“嗯。”
“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首長又不肯回來,就是二房一直在照顧老爺子,唉,要是大夫人還在的話,這個家裏哪裏會這麼冷清?”容姨一提起薛淑穎,就忍不住掉眼淚。
那麼善良的人,怎麼就死了呢?
厲夜祈心中一慟,他轉過身來,看著容姨道:“容姨,我記得你是我媽的陪嫁丫環,一直跟在我媽身邊,我媽死之前,有沒有什麼異樣?”
說是車禍,他回來的時候忙著找言洛希,家裏人又瞞著他,直到後來火化了,他才知道母親死了,死因是車禍。
這些年他一直覺得很蹊蹺,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尤其是後來父親執意搬出厲家大宅,這五年來幾乎從未踏入厲家大宅半步。
就是前不久厲老爺子重病在床,他也沒有回來看望過,父子倆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以前事事以爺爺的話為聖旨的父親,連回來看望他一眼都不肯?
容姨神情一慌,她的目光遊移,“二少,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起這事了?”
厲夜祈眼睛微眯,“現在想想,總覺得我媽死得蹊蹺,若是車禍,為什麼連讓我和大哥見最後一麵的機會都不給,就匆匆火化了?”
“那是因為二少當時因為二少奶奶的離開,備受打擊,老爺不想讓你看到夫人的慘狀。”
“慘狀?”厲夜祈敏感的捕捉到這兩個字,厲家的司機一向開得慢,尤其是給母親配的司機,絕對是以安全為主,從來不開快車,而且在帝都出的車禍,也沒上高速路,後座又係了安全帶,怎麼會用慘狀來形容?
容姨自覺失言,她咬緊下唇,當初厲首長嚴厲警告她不準亂說,否則會像司機那樣被辭退,她道:“二少,是我口誤,夫人去世的時候很安詳,老爺大約是不想讓你和大少爺傷心,所以才會悄悄為化。”
“容姨,你有事瞞著我。”厲夜祈篤定道,“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出一趟差回來母親死了,妻子走了,我不信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容姨見瞞不下去,她想起薛淑穎的死狀,她就忍不住抹眼淚,“也是作孽啊,夫人入殮的時候,是我給她穿的衣服,她身上傷痕累累,死得很慘。”
厲夜祈心裏一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