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夜祈頓時覺得嘴裏的花卷有些食不下咽,明明是最心酸的記憶,為什麼從她嘴裏說出來,卻成了幸福的記憶。
他道:“等我出院了,我陪你回去買花卷。”
言洛希搖頭,“我就說說,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家未必還在做早餐賣,你快吃吧。”
“那你也吃一個,看是不是你記憶中的味道。”厲夜祈將剩下的一個花卷遞給她,不是新鮮出鍋的,自然沒有那個味道。
但是言洛希還是伸手接過去,掰開來慢慢吃起來,她的吃相很優雅,厲夜祈問她,“是不是記憶中的味道?”
言洛希搖了搖頭,“雖然一樣用的辣醬和香蔥,但是不是那種味道,沒關係的,吃吧。”
厲夜祈瞧著她失落的眉眼,他真的很想抱抱她,假如可以穿越時空,他想回到那個時候,給她買好多好多的花卷,也給她好多好多美好的回憶。
外麵沙發上,薛淑穎聽著她的回憶,她心裏一陣感慨,這個孩子真是個可憐人兒。
言洛希陪著厲夜祈吃完早午飯,又叫來醫生給他換了藥,一切弄妥當後,她拎起包離開病房,走出醫院,她就看見醫院門口停著一輛粉色mini,田靈芸探出腦袋來,“上車。”
言洛希愣了一下,她拉開車門坐進去,一邊係安全帶一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心有靈犀一點通啊。”田靈芸發動車子駛出去,待駛進車陣中,她才道:“厲二少的傷沒事吧?你說說你們這是和醫院結下了不解之緣啊,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
言洛希苦笑一聲,“我哪裏知道厲爺爺是個殘暴的暴君,昨天下午被他的勤務兵接回去,厲大神就挨了家法,打得遍體鱗傷,還真狠得下心下手。”
“厲家是百年名門,遺留不少封建習慣很正常,幸好你沒有受傷。”田靈芸欣慰的看著她。
言洛希垂下眸,她唇邊掠過一抹苦澀,“就算我想接受厲家的家法,隻怕都不夠格。”
“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沒事啦,我們現在先要去換身衣服吧,我這一身去接受采訪,要丟死人的。”言洛希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
自從上次壽宴之後,她明顯感覺到她與厲家越發格格不入。她並非沒有嚐試過主動去緩解緊張的氣氛,但是每次走進厲家,心裏都開始打退堂鼓。
田靈芸瞥了她一眼,“你現在啊,明明感覺你應該已經苦盡甘來了,為什麼還是覺得你和厲二少隨時都有可能分道揚鑣?”
言洛希一怔,看著前麵的車水馬龍,她紅唇微勾,“貌合神離是嗎?”
田靈芸沒敢點頭,這次去山裏看她拍戲,她就已經察覺出來了,兩人雖然感情依然濃烈,但是就是有一種漸行漸遠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