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也確實餓了,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很耗神,但是還是等喂厲夜祈吃飽了,她才就著他吃剩下的食物和湯,簡單的解決了晚餐。
夜幕降臨,住院部隸屬內庭,格外安靜,言洛希坐在病床邊,她看著輸液瓶已經到底了,她按了床鈴,叫來護士拔掉針頭。
“今天的液體已經輸完了,明天早上繼續輸。”
言洛希點了點頭,等護士離開後,她看著趴在床上的厲夜祈,大概是因為身上有傷,再加上輸了液的緣故,他沒什麼精神,眼皮耷拉著。
她道:“你休息吧,我今晚在這裏守夜。”
這是單人套房,外麵有沙發,待會兒她可以去沙發上睡。
厲夜祈一下子驚醒了,他雙眼在她臉上聚焦,他道:“這段時間你在山裏拍戲,睡得不好,我讓司機過來接你回去休息。”
言洛希搖頭,“我不要,離開你身邊,我會擔心的睡不著。”
他因為她才會受家法,她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回去睡大覺呢?“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去外麵躺一會兒,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
厲夜祈伸手握住她的手,他低聲道:“睡沙發不舒服,乖,聽我的話,回去睡,明天早上再過來。”
言洛希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她側過身去,有些生氣道:“我不要,我就要在這裏陪著你,你快睡吧。”
厲夜祈看著她倔強的模樣,無奈的歎息一聲,他強忍著背上針紮似的疼痛,往床邊移了移,“那你躺床上來,我們一起睡。”
言洛希見他額頭上冷汗都疼出來了,她連忙按住他的肩膀,“你別亂動,好好躺著,我真的沒有那麼矜貴,可以睡沙發。”
厲夜祈拿她無可奈何,再加上這會兒藥勁上來,他很快就睡著了。
言洛希坐在床邊,看著他沉睡的俊臉,她的目光慢慢移到一旁盛開得正豔的粉色玫瑰花上,她心頭莫名難受起來。
倘若他們從未相識,他們的生命軌跡從未相交,那麼是否就會在這個世界上各自安好,或許她會遇見他,那個時候他是高嶺之花高不可攀,而她不過是一個小小演員,在自己喜歡的行業裏發光發熱。
當有人提起他,她或許隻是淡淡一笑,因為兩人從未有過交集,便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與抉擇,更不會害他一而再的受皮肉之苦。
她承認,看到他被下人血淋淋的抬出來時,她怯懦的隻想到了逃避。她是一個不幸之人,與他的相識,總是害他受到無盡的傷害,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的。
這樣的自己,該怎麼若無其事的留在他身邊?
翌日清晨,言洛希接到田靈芸的電話,“二洛,下午有一個采訪,你別忘了,到時候我派車過去接你。”
言洛希昨晚後半夜才睡著,這會兒她按著太陽穴坐起來,透過門縫看病房裏的動靜,她道:“下午幾點,到時候我直接過去,不用派車來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