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剃光了吧(1 / 2)

日子一天天在煎熬中度過,官司有了最終結果,王靜在律師的爭取之下,被判故意殺人罪十年,因沒有直接殺害,屬於情節中等,有悔改的心,從輕處罰。

張潤輝的身體在一次次複建下,行動的時間越來越長,公司由他重新掌握,張氏在業界漸漸穩定上升,隻是免不了夜晚思女,念女,白絲過半。

網絡的世界就是一層覆蓋一層,每天都有不同的新鮮事,而張嫣然和言易棱早已經成為過去,如果不搜索,那就半點痕跡都看不見。

陳時時他們從不冷靜到得知張嫣然沒死,就開始冷靜,給足了耐心去等,等那個傻孩子做點什麼激怒對方的舉動,好讓他們知道,好給點信號給他們,讓他們有機會去救他。

言易棱積極配合治療,即使效果不佳,被病魔折磨到不像個人,他仍然沒有喊過一個“痛”字,平時就像正常人一樣,他喜歡看書,最近看了很多書,可是書上寫了什麼,他讀過,卻不記得。

慕岩問言易棱:“你為什麼會喜歡她?”

“我不知道,她對我有一種莫名的吸引,隻要有她在,我就會很安心。”言易棱翻了一頁紙,繼續認真看書。

慕岩又問:“你有沒有後悔過因為幫我而跟她離婚?”

“沒有。”他心甘情願替她去承擔,又怎麼會後悔?

慕岩挑眉:“那如果正好相反呢?”

“什麼意思?”言易棱終於從書裏抬頭,他凹陷的雙眼看著慕岩,雙手顫抖,又問:“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慕岩抽走他手裏的書,這一個星期,他看似很冷靜,從不催促,不再去找張嫣然,當作她已經死了的模樣,書看了一堆,卻沒有一個字看得進去。

慕岩告訴所有人,偏偏沒有告訴他,可他竟一直忍到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冷靜,已經接受事實,他們選擇隱瞞,就是不想給他希望又讓他絕望,沒有人敢去怪他,沒有人會怪一個活不久的人。

言易棱不看書了,他終日側身臥床,見人閉目,無人睜眼,依然配合治療,他不允許別人動他的枕頭,除此之外,都很平靜。

得知張嫣然的事情兩天後,他入院以來第一次照鏡子,正當下午,所有人都在忙工作,隻有他還算清閑,言易棱站在洗漱間長達半個小時,腳麻了。

出來後,言易棱翻遍整個病房都沒有一套常服,他坐在病床上,按了急救玲,很快,艾貝爾就帶著人跑了過來,一臉緊張準備著手檢查搶救,言易棱卻一臉平靜:“幫我找一套我能穿的衣服,我今天要出院。”

“抱歉,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你現在的情況不能出院。”艾貝爾對於自己被耍很生氣,生命不是用來開玩笑的,急救玲也隨便按的,特別是他現在的情況。

言易棱抓了一把自己長到眼睛的頭發,伸開手心,就是他抓的那一把頭發,幹裂的唇裂開,緩緩笑著:“你說,我是不是該剪頭發了?”

艾貝爾本應對這種事情見慣司空,病人化療,治療掉發很正常,怎麼從他的嘴裏說出來卻令人覺得那麼心酸?

後來,拿了一套自己的備用衣服給言易棱,他們的身高差不多,穿上應該沒問題,隻是風格相差都有點遠。

得到了艾貝爾的同意,言易棱跟艾貝爾一同出門,他們先是去了一件沒什麼名氣的發廊,言易棱洗過頭發,坐在座椅上等待發型師。

“您好,先生,請問想剪什麼樣的發型?”發型師拿著梳子慣性梳發,卻不知,一梳掉一把,很是尷尬,轉移話題:“最近壓力大嗎?掉發有點嚴重呢,平時要注意休息。”

言易棱看著鏡子沉默。

“掉發的原因有很多,不過隻要針對性去治療就一定能好的,洗發水用的不對也會產生掉發的問題,你平時用什麼洗發水啊?”發型師開始冒冷汗,硬著頭皮說下去。

言易棱還是沉默。

“你想剪什麼發型啊?”發型師看著他,心裏有點犯怵。

言易棱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麵無表情:“剃光了吧。”

艾貝爾站在言易棱的身後,聽到這句話時,他就移開了腳,走到發廊的門口,外麵的街還挺熱鬧。

五分鍾,言易棱就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額頭的疤痕也得以見天,去結賬路過鏡子,他多看了一眼,心裏唾棄“這人真醜”。

言易棱剛走到發廊門口,被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壓了過來,戴在頭上剛剛好,眼前還有一隻口罩遞過來,他接過來戴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