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很有可能沒有死,顧源知道這麼詳細還是從言午那裏知道的,顧源看著許薇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那麼吝嗇語言能力。
許薇心領神會的點點頭,然後看著郭長城說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郭長城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就也有肯能沒有過世。”
郭箬冉是真不知道那麼巧,他們本該上的那艘船沉海了,如果當年不是她要回南海,豈不是也…
海難,車禍,難道是避不開的死結嗎?
許薇聳肩臉上一副輕鬆的模樣,鼻尖呼出長長的氣息,可見她的輕鬆並不是真的如表麵上那樣,她從一開始就覺得這郭董事長似得針對她似得,每個問題都很尖銳,即使她避之不回,他依舊窮追不舍。
她無奈隻好粗粗答上幾句,又故意斷了話題,偏他又刨根問底,斷了的話題他也能硬接上,難道這郭董事長有刨人家祖根的習慣,“也許吧,可是都八年了。”
八年都沒有回來,如果沒死是因為什麼呢,她見眾人沉默,又像是自我安慰似的,許薇淡笑一聲:“好在,已經過去八年了。”
好在已經過去八年了,最難熬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他們姐弟兩都長大成人,現在的他們足夠堅強,背後的羽翼足夠抵擋任何未知的風雨,他們足以相互依靠。
郭箬冉放在桌子下的手互掐著,用痛的極限壓製自己崩潰邊緣的情緒,微微低著頭看著麵前的碟子,碟子裏的食物卻模糊的一塌糊塗,她眼睛濕潤的像是戴了一副被水浸濕的老花眼鏡。
郭長城見郭箬冉不說話,重重的歎息聲,他自己是越活越膽小了,當年如果他沒有那麼堅持的要她和許巍鶴離婚,他們就不會頂著雙方家長的壓力選擇私奔了。
有了前車之鑒,他老了,即使麵對許功博那個老家夥,他也沒力氣跟他較勁了,他丟了兒子二十二年,死了兒子八年,他丟了女兒二十二,好在還活著。
許功博比他慘多了,可是他慘又如何,害苦了他女兒後半生。
許薇許是被醬料嗆著了,許是突然舊事重提有些猝不及防,猛的咳嗽了幾聲,感覺後背被人輕撫著,許薇轉頭看了顧源一眼,眉眼一彎,嘴角勾著笑,“我沒事,咳咳…可能吃撐了。”
顧源和許薇告辭,出門的時候顧源依舊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這頓吃的所有人都心情複雜,許薇有些心情懨懨的。
顧源開車回酒店,一路上一直時不時的看著許薇的臉色,她安靜的有些叫人不安,回到酒店許薇早早就睡了,顧源站在套間外麵的陽台上給郭箬冉打了個電話,今晚這頓海鮮大餐看來是他們有意為之。
電話裏他知道了當年的事,果然如他所猜的那樣,許薇是郭箬冉的女兒,隻是這件事應該由他揭開嗎?不合適吧!可是今天明明他們有機會說出事實的真相,為什麼他們又吞吞吐吐的給咽了下去了?
他是真正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不知道會煩惱,知道了也會煩惱。
南海下雨了,綿綿小雨,十一月的雨水摻雜著些許寒意,天色灰蒙蒙的,許薇一個翻身伸手拿起床頭櫃子上的手機,一看時間八點二十五,又在床上滾了幾圈後才起床,昨夜她睡的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