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理論學的紮實,我頓時感覺我都不用吃飯了,反正人生苦短,難逃一死麼。”顧源一手捧著飯碗一手拿著筷子,很是無可奈何地模樣,那表情到真有一副生無可戀的意味。
許薇嘴角一彎嗤笑一聲,雙肩微顫,搖了搖頭歎息,手裏的勺子裏還盛滿剛剛舀的一勺蝦仁滑蛋僵在半空中,“要不?我們娘倆陪你一起‘人生苦短’?”
顧源選擇暫時投降,將那盤蝦仁滑蛋推到她麵前,低頭一邊扒飯一邊說著,“咱們還是趕回時髦,再苦再累不能餓著孩子。”
吃晚飯後,許薇抬手看看手表,已經八點三十五了,又側頭看了一眼廚房洗碗的顧源,抬腳下地拖著步子一點點輕輕的靠近沙發,然後橫臥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
突然身後響起電視的聲音,顧源下意識的轉頭看了去過,隻見本該坐在餐桌邊的人不知怎麼就瞬移到沙發上去了,看她橫臥著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他又轉頭繼續洗碗收拾廚房。
許薇調換著頻道,沒想到這又不是寒暑假的時節,居然還有西遊記看,而且還是大晚上的黃金時間段,想起顧源他姐剛剛諷刺她是西遊記裏的妖魔鬼怪,還是跑錯片場的妖魔鬼怪,她頓時來了興趣,反正很久沒有看西遊記了。
她看著女兒國國王含情脈脈一口一個‘禦弟哥哥’的,偏那唐朝和尚死乞白賴的要吃素,小時候看覺得唐僧是和尚不近女色,長大點看,覺得唐僧是心係天下蒼生,如今再看,她覺得唐僧就是一個榆木疙瘩。
有些人唾手可得的他不要,偏苦著自己又苦著身邊人追一個曆經千辛萬苦的答案,她突然感慨自己這一生,父母在世之前不懂生活,所以過的混混沌沌,卻可以無憂無慮的洋溢著青春期,叛逆期。
父母失蹤,或者說去世後,她為了生存,為了自己,為了言午,時時刻刻過著攀岩的日子,一直往上爬,憑著自己的努力一個勁的向上衝,當初與金家禹促成佳偶是她人生的一個檻,因為那是她第一次想放棄攀岩壁上的終點。
宋婉婉雖然總是處於腦細胞黑洞狀態,說的廢話更多,不過她反複強求話還是有些新意的,她說:
‘人生是一條起起伏伏,彎彎曲曲,粗粗細細,斷斷續續的路,而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走到終點,與其匆匆忙忙,慌慌張張,還不如走兩步歇個兩三日,記下幾處風景刻入回憶裏,等到走不動的時候,剩下的日子就用來喋喋不休的複述那幾個兩三日。’
人生隻要有那麼兩三件事值得拿出來不厭其煩的侃侃而談便是幸事。
顧源洗好碗後走到許薇身邊,看一眼電視,正放著西遊記,記憶中這一段中是琵琶精作祟吧,也許是蜘蛛精?記憶有些模糊,他又低頭看著許薇手裏的遙控器,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他對測量她手指尺寸一事至今無從下手有些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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