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誇獎,但是朗允浪未必像你這麼想。”得到詹少柏不遺餘力的誇讚,譚嫻看起來還是很高興的,隻不過這種高興依然衝淡不了她眼底的冷淡決絕就是了,“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是想讓我變成莫非煙,為此他居然開槍打傷了你,難道我還看不出他的決心嗎?既然如此,我就讓他徹底滿意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對莫非煙是不是真的那麼舊情難忘,都到了即使是個替身也能滿足他的地步!”
詹少柏覺得,自己終於發現問題之所在了。原來譚嫻一直以為,朗允浪之所以深恨於她,恨到衝動之下打傷了他是因為想要逼譚嫻做莫非煙的替身,所以譚嫻才用這樣的方法報複朗允浪。可是實際上詹少柏知道,朗允浪所恨的其實是譚嫻的逃離。
換句話說,朗允浪如今所在乎的並不是莫非煙,而是譚嫻這個人本身。隻可惜,譚嫻還沒有看出這一點,而且即使旁人告訴她,她也不會相信。沒辦法,感情這種事就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如果自己轉不過那個彎來,誰說都沒用。
心思轉了幾轉,詹少柏終於還是放棄了繼續勸說的打算,因為他知道,朗允浪不會同意譚嫻這個餿主意的。又聊了幾句之後,譚嫻便囑咐詹少柏小心靜養,然後起身離開了,說是要去剪頭發。看著她的背影,詹少柏苦笑不已:嫻嫻,承認吧,朗允浪在你心中,到底跟其他男人是不同的,否則你何必在他身上費這麼多心思?
等在門口的朗允浪和莫非絕看到譚嫻出來,便雙雙站了起來,臉上倒是沒有什麼不耐煩的神色。走到兩人麵前,譚嫻的表情也很正常:“走吧,我跟少展談完了。”
“談什麼談了那麼久?”朗允浪一邊邁步往外走,一邊隨口問了一句。當然,嘴裏雖然這麼問,他卻沒奢望著譚嫻能夠據實回答。再說他也不是很關心譚嫻到底跟詹少柏說了些什麼,否則他一定有辦法知道,基本不需要當麵問譚嫻。
果然,譚嫻腳步一頓,然後才接著往前走去,口中淡淡地答道:“沒什麼,隨便聊了聊。”
朗允浪知道她不願跟自己多說,也就不再強求,將一絲失落壓回到了心底深處。因為莫非絕把車子停在了醫院大門外麵的停車場,因此三人便一路步行走了出來,很快來到了車旁。可是就在朗允浪打算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原本一直安安靜靜地跟在他後麵的譚嫻突然轉身就走。
“去哪兒?”朗允浪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譚嫻的手腕,眼神好不深沉:你不是吧譚嫻?當著我的麵你也敢逃?也太不拿我當盤菜了吧?
被朗允浪抓住了手腕,譚嫻倒沒怎麼掙紮,而且很配合地抬手指了指醫院對麵的某處,滿臉無辜地說道:“做頭發,我昨天晚上已經想好了,長發飄飄的不像莫非煙,所以我現在要去那家美發廳,剪個莫非煙那樣的發型,這樣外型上才能跟莫非煙更貼近。”
剪發?譚嫻,你……你譚直……聽到譚嫻的話,朗允浪那個氣呀,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知道譚嫻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折磨他,把他逼到像今天早晨掀桌子那樣的地步。頭腦中勾畫了一下譚嫻短頭發的樣子,朗允浪的感覺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慘不忍睹。因此他吐出一口氣,越發用力地抓緊了譚嫻的手腕,牙縫裏勉強擠出了兩個字:“不準!”
“為什麼呀?”這邊朗大總裁都快氣死了,那邊譚嫻還笑眯眯的一臉無辜,嬌柔無限地說著,“朗總,你不是要我做你的煙兒嗎?那麼我首先要做到形似,然後才能神似,所以我才要想辦法在外型上更貼近莫非煙的。可是我這麼努力照你的要求去做,你不但一點兒鼓勵的意思都沒有,反而總是橫擋豎攔,你什麼意思嘛你?”
“我什麼意思?”看到譚嫻這不懈努力的樣子,朗允浪心中自然更加不是滋味,但他也知道大庭廣眾之下要是鬧了起來肯定不好看,因此他幹脆冷冷地說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不準就是不準!別以為剪短頭發就可以變成煙兒了,與其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浪費時間,你不如多想想最基本的要點在哪裏!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