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嫻無聲地冷笑:怎麼,這就受不了嗎?朗允浪,想跟我比狠,你還早著呢!你的狠隻不過狠在手上,頂多令人受點皮肉之苦,可是我的狠是狠在心裏的,讓你有苦都沒處說!敢打傷少展?我倒要看看你能抵擋幾個回合!不過現在看來,你怕是擋不住幾招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表麵上,譚嫻卻裝出了一副驚恐擔憂的樣子,跑過去抱住朗允浪的胳膊,嬌聲嬌氣地說道:“允浪,誰惹你生氣了?別不開心了,我講個笑話給你聽好不好?可好笑了!從前,有一個人啊……”
朗允浪豁然回頭,目光冷然地盯著譚嫻近在咫尺的臉,卻是一言不發,眼眸中有著太多令人看不懂的內容。譚嫻,你叫我“允浪”?我知道,你不過是想報複我對詹少柏的傷害,所以故意這樣折磨我的,是不是?然而悲哀的是,盡管明知如此,我還是會因為你這個稱呼而悸動,原來那句話是真的:你不賤,我賤,我這到底是圖什麼呀我?
接觸到朗允浪這內容複雜的目光,譚嫻縱然有心報複朗允浪,卻也忍不住心中一跳,但還是盡力維持著嬌笑的表情說道:“怎麼了?我學得不像是不是?真是抱歉,我這剛開始嚐試著進入角色,還沒有領會到其中的要點呢,你得給我時間讓我慢慢融入其中,總有一天會功德圓滿的!”
“譚嫻,你行,你有種!”朗允浪直氣得兩側的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動,好不難受,“我還以為我就算是心狠手辣的了,但是跟你比起來,我得叫你祖宗!”
“我……哎喲……”聽到這並不怎麼令人愉快的恭維,譚嫻剛要謙虛幾句,卻又不小心牽到了嘴角的瘡,痛得不停地皺眉,“痛死我了……唔……等會兒再說……”
看到她的樣子,朗允浪突然歎了口氣,一把抓住譚嫻的手腕把她拖到了客廳,然後用力將她按坐在了沙發上,這才從茶幾的抽屜裏取出了一支藥膏:“抹上點吧,專治你這種瘡的,據說效果不錯,抹個三五次應該就好了。”
吔?你還懂這個?譚嫻驚奇不已地挑了挑眉毛,哧然一笑說道:“這是你自己用的?你不是說吃多了就習慣了嗎?那你還準備藥膏幹什麼?”
“你……”
“譚嫻你可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這藥膏是允浪昨天剛剛為你買的,但是昨晚沒機會給你。”那邊正在一臉苦相地打掃餐廳的莫非絕趕在朗允浪發怒之前開了口,心說有沒有搞錯?你們倆鬧別扭,幹什麼總是讓我們這些不相幹的人收拾爛攤子?在總部是朗雲端,回來之後是我……
聽到莫非絕的話,譚嫻不由一怔:什麼?專門替我買的?這……可是這小小的感動顯然抵消不了他對詹少柏那巨大的傷害,因此譚嫻依然冷笑一聲選擇了拒絕:“怎麼著,打一巴掌揉三揉啊?我看不必了,我還承受得起,不需要你來心疼。不過朗總,我覺得你這‘魔鬼總裁‘的字號似乎有些言過其實,並沒有傳說中那麼不留餘地嘛!”
“是不是言過其實不需要你來判斷,”朗允浪淡淡地回應了一句,自顧自地打開了藥膏,“坐著別動,我幫你上藥。滿嘴的口瘡,看著就礙眼。”
“唔……”譚嫻頓時頭腦一陣發暈,半天沒有搞清楚如今到底是個什麼狀況。什麼玩意兒這是?剛才還跟仇人相見似的分外眼紅,怎麼下一秒鍾就摟在一起玩親密了?到底誰有毛病啊?
譚嫻有沒有毛病朗允浪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快有毛病了。一方麵是被譚嫻給氣出毛病,一方麵是因為太過渴望譚嫻而逼出毛病。想當初他們雖然隻有一個夜晚,但卻令朗允浪再也無法忘記譚嫻那柔滑細膩的身子和清幽的香氣。然而也正是因為無法忘記,這一年來才將他折磨得夠嗆,渴望無法紓解的痛苦,對於任何一個健康而正常的男人來說都是很難忍受的,就算他是魔鬼總裁也不例外。
所以,這個原本應該屬於懲罰性的吻從一接觸到譚嫻的唇瓣的那一刻起就變了味,譚嫻唇齒間的芳香仿佛一劑最高劑量的藥,令朗允浪一瞬間就迷失了自己,再也記不得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就那麼緊緊含著譚嫻的唇,不停地輾轉著,汲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