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這,風文軒跪行幾步,一下撲到了皇帝腳下。
“父皇!兒臣定會處理好此事,萬望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吧!”
皇帝猛然回頭,眉間一瞬猙獰畢現。
風文軒還想說些什麼,海公公卻一下子攔在他麵前,麵帶笑意道:“三殿下,皇上有令……請莫皇妃即刻隨侍衛到後營歇息,若無皇上旨意,不得擅自離開!”
這是皇帝的口諭,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莫香凝被監禁了。
就連皇後都沒來得及插上半句話,此事就這麼定了。
莫香凝完全沒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她突然撲倒在皇後腳下:“皇後娘娘……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皇後長長歎了口氣,臉上的神色漸漸淡漠起來,她低頭看向莫香凝,“你放心,文軒定會幫你查出真凶。
你先委屈幾日,到時還你一個清白就是了。”
莫香凝呆住了,皇後娘娘的語氣冰冷而又陌生。
她知道,自己這一次已被完全的舍棄了。
她看向桃枝與自己貼身的侍女,“你們這兩個賤人!我把你們……”
她剛想靠近她們兩人,夏瓔珞突然橫插一步攔在她麵前。
“莫皇妃,你該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你可知謀殺皇室子嗣的罪名有多大?”
莫香凝迎上她的目光怒聲道:“夏瓔珞!這下你得意了?你這個賤人……為何總是處處與我作對!”
“與你作對?”夏瓔珞望著她,唇角挑起一抹詭異的微笑,“我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風文軒看著夏瓔珞離去的背影,緊緊攥起了拳頭。
他不能再等了,他也早就暗中探聽到了有關白狐的消息,而且也知道太子與皇後的計劃。
隻是莫香凝在這時拖了他的後腿,讓他無端被皇帝起了疑心。
想必後麵的事……不能再等了!
風文軒眼中隱隱射出寒光。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夏瓔珞直接回了自己的營帳,原本她的心裏還有些顧忌,一會要如何單獨跟風若狐相處,但等她進了帳篷卻發現風若狐早已不見了。
她記得風若狐是暗中奉命行事,所以也不好詢問門外的那些侍衛。
匆匆用了些宵夜後她便睡下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覺得有什麼東西輕落在自己的臉上。
她睜開眼睛,正對上了一雙烏黑閃亮的眸子。
風若狐穿著一身黑色錦衣,正坐她的身邊撫摸著她的臉頰。
夏瓔珞見他那雙眼睛裏泛出的柔光,忙向後縮了縮,躲開他的那隻手。
“剛才皇上秘密召見。”見夏瓔珞似有些緊張,風若狐也沒再進一步有所舉動。
“皇帝如何打算?”夏瓔珞從床上坐起來,緊緊盯著風若狐的眼睛。
風若狐從懷裏抽出一卷金黃色的絹布,夏瓔珞隻覺眼角一跳。
這種顏色的絹布……隻怕是皇帝的詔書吧?
“想不想看?”風若狐審視著她。
不知為何,夏瓔珞突然覺得風若狐的目光裏帶著些悲哀之色。
“密詔?”
風若狐緩緩點頭。
夏瓔珞將那黃絹布推開,“如此……不妥。”
“有何不妥,想看便看,而且爺不想再有任何事瞞著你。”
風若狐目光灼灼,夏瓔珞一時間竟發現自己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她輕輕展開那卷金黃色的絹布,風若狐將帳中的燭火拿至床頭,以便讓她看的更清楚些。
燭光映在夏瓔珞的側臉上,那塊紅色的鳳痕顯得尤為醒目。
風若狐一語不發的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其實夏瓔珞早在打開密詔之時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這哪是什麼密詔,這分明是一道誅心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自朕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
然眾皇子間離心離德,如太子亡於非命則立風若狐為皇太子,正位東宮……
若朕亡於非命,則茲命皇太子持璽升殿,處理庶政,撫軍監國……
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夏瓔珞看完密詔宛如木雕泥塑一般,過了好半晌,風若狐走過來將那絹布收起,放入自己懷中。
夏瓔珞秋眸流轉,但卻久久無語。
正位東宮?
她還記得自己的誓言,若有來生,絕不入宮,誓不為後!
“如何?”風若狐突然低聲道,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嘶啞。
夏瓔珞卻搖頭苦笑一聲:“果然我猜的不錯,小公爺您並不是什麼鎮南王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