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寒芒一閃,短刃三寸,猝不及防間刺入秦凡的胸膛。
血、滾滾流淌,浸濕了衣裳,自胸膛蔓延,染成了一片赤紅,散發出淡淡地血腥氣息。
“為什麼?”
秦凡瞳孔一縮,凝視著林傷。
秦凡十六歲,是寒雍城‘秦家’家主秦鼇的義子,因未覺醒修仙靈根資質,體內經脈無法吸納天地元氣,被公認為是寒雍城的廢物,受盡鄙夷。
然而,更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準嶽父林傷邀他出來竟然是殺他,直截了當的一刀捅入了他的胸膛。
幹淨,利落,毫不脫泥帶水。
“你、隻是一個廢物,有何資格配的上她。三日後‘仙門考核’,以她的資質,入仙門如囊中取物,而你,隻能在寒雍城受萬人唾棄,在鄙夷和罵聲中死去,你和她,就如同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你死,對你而言,是靈魂的寬恕,對她而言,隻是解脫,也算是死得其所,也算是死前留下的唯一價值,否則,連殺你都會覺得髒了我的手。”
林傷陰沉著臉,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滲入的不是秦凡的耳膜,而是秦凡的靈魂。
的確,在世人眼中,秦凡和林熏之間的差距猶如一道天塹,一個是廢物,一個是天驕。
林熏膚脂凝雪,貌美如花,乃是寒雍城雙嬌美人之一,十六歲之齡便已突破凝氣中期境界,更是在數日前覺醒了令世人羨慕嫉妒恨的修仙靈根,據聞,覺醒的乃是三重天賦靈根,在寒雍城卷起驚濤駭浪。
“想不到,我的命竟如此輕薄。”
秦凡痛心疾首,人如螻蟻,命比狗賤,廢物之名縈繞其軀,居然連殺他都被嫌棄髒手。
短刃拔出,血濺噴湧。
他的眼簾開始下垂,四肢逐漸無力,癱軟在地,被仆人發現時,已是奄奄一息。
寒雍城,秦家府邸。
夜深,人靜。
窗外天寒地凍,寒風呼嘯。
秦凡躺在床榻,臉頰蒼白的像一張紙,雙眼閉合,衣裳之上殘留著斑斑血跡。
一名衣衫襤褸的老人杵著一根權杖緩緩行來,隻見他白發蒼蒼,骨瘦嶙峋,兩眼卻是瞎子。
老人是盲伯,從小帶著秦凡顛肺流離,來到寒雍城一次意外救了秦鼇,秦鼇為報恩情,收秦凡做義子,從此兩人才算穩定下來,然而,對於過往,盲伯隻字未提。
盲伯將秦凡輕輕扶起,盤膝而坐,緊接著,一股精純地靈氣輸入秦凡體內,猶如甘露滋養著幹涸開裂的大地。
伴隨著靈氣輸入體內,秦凡意識逐漸清醒。
“盲伯。”
秦凡臉色虛弱而蒼白,嘴角彎彎,強忍笑顏,顫抖著唇說道。
“凡兒,十幾年來,我震斷你體內奇經八脈,阻礙你吸納天地元氣,隻讓你每日冥想修行,提升神魂精神力,為此,你受盡了世人的冷眼與嘲諷,你可懂其義?”
盲伯一邊輸著靈氣,一邊沉音說道。
一言驚天,倘若外人得知,必然驚駭。
寒雍城公認的廢物,天生無法吸納天地元氣,竟是這位衣衫襤褸瞎眼老人刻意震斷體內的奇經八脈,隔絕天地元氣吸納入體。
這、需要毅力,更需要承受深入骨髓般的痛苦!
“一旦天地元氣入體,便會汙濁修仙體質,待靈根覺醒,再吸納天地靈氣時,便會攙雜不堪,渾濁不純,而無法達到巔峰。”
秦凡顫音說道。
“理解就好!”盲伯感到欣慰:“這片世界,屬於修仙者的世界,體內靈根覺醒,方能吸納天地靈氣,淬煉已身,凡者修行,愚昧無知,迫切地突破境界,殊不知,吸納天地元氣入體時,便已汙濁修仙體質,待靈根覺醒時,悔時已晚矣,真正的強者,無不屏棄天地元氣,吸納天地靈氣,絕不爭朝夕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