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天空無雲。
太陽比辣椒還辣。
光滑的碎石能夠蓄積熱量。
在沙灘上能捂熟雞蛋,
在太陽炙烤下的廢石場上,絕對能烤熟一頭野山羊。
有一個頭發蓬鬆的青年,爬在廢石場邊緣的排水溝邊,肩膀以下腑伏在滾燙的碎石上,頭挨在水溝邊。
排水溝排出的水,是來自巷道裏的汙水,帶有酸臭,苦澀味道。
一陣帶有選礦車化學試劑的汙水,從另一個方向衝進了排水溝。
“咳,咳,咳,”幾聲咳,青年頭顱動了動。
手指仿若擱在熱蝸上剪烤。
“滋,滋,滋……”
皮膚燒焦的味道。
脆嫩的皮膚開始溶化……
地表溫度接近五十度!
再熬下去,必是死亡。
慢著,死亡?他死了,又活過來了。
他努力睜開眼睛,疑惑不解,我怎麼在這裏。
這是一座礦山,左邊是選礦廠,後麵是采礦場,而自己坐著的地方是廢石場。
礦工把選礦廠,采掘場,廢棄不用的碎石沿山坳往這邊倒。
越倒越多,便成了一個上千平方米的填埋場。
山腳下有條路,一輛解放牌大卡車停下,從車上跳下十多個持槍的人,他們朝水溝方向跑。
青年動了動,明白一件事,那些荷槍實彈的人,是奔向自己來的。
為什麼?
叮!
一聲脆響,仿佛揭開了他的頭皮,劇痛!
他一下子猛然醒了。
“兩個選擇,沿排水溝滑下去,或者坐著等死!”
沿排水溝滑下去?
或者坐著等死?
為什麼?
難道自已犯了不可饒恕的罪惡,是弓雖女幹了他人,還是殺了人。
他一臉漿糊!
“別問為什麼,趕忙做出選擇。逃,或者死?”還是那個聲音。
他此時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已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他穿越到另一個人身上。
他叫淩度,二十二歲,原是一個美院的學生,跟同學去一座懸崖寫生,失足摔下山去。
然後,就穿越到了這個人身上。而這個人也叫淩度。
雖然是酷夏,但此人還穿著一雙水靴,頭戴一頂藤製安全帽,手裏還撚著一包黑色鎢精礦。
他是小偷?剛從巷井偷盜出來。
頭上一陣劇痛,淩度手一摸,一手鮮紅,藤製安全帽破了一個洞,頭皮處噌出了一塊皮,正沁出紅色的血。
“武裝民兵,五分鍾後趕到!”
“武裝民兵,三分鍾後趕到!”
那個聲音,開始急促地響了起來。
“二分鍾!”
“一分鍾!”
“你完了,絕地逃生係統開始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