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發出聲音,別怪他不到地方,就把你吃幹淨了!
明亮的車裏,黑色的車窗折射出女人妙曼的身子,泛紅的臉頰,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直讓人喉嚨發緊。
顧延城用力咽了一口唾液壓下小腹的不適,在他準備把車窗再摁下來一點時,旁邊的人撲了過來。
腦袋要鑽出車窗,顧延城以為無餘生喝醉在耍酒瘋,直接一手摁住她的臉往後推。
“小東西,你要再鬧,我···”
話沒說完,迎麵而來就是一陣酸臭液體···
“嘔——”
後座,是女人嘔吐聲,車裏充斥著酒味,異物味還有一股·····火焰味!
邵斌很淡定打開所有車窗,開穩車速。
真懷疑,這算不算因果循環?
當年,無小姐怕顧總,現在輪到顧總怕無小姐了?
十分鍾後,車子被叫停在江邊。
十幾部車連排,保鏢護衛四周。
邵斌拿著手絹在擦拭一位麵色已經僵硬到發黑的男人的西裝。
另外一邊,一個女人趴在樹邊吐到眼淚都出來。
顧延城揮開邵斌的手!
盯著無餘生背影的眼瞳躥起一股怒火。
邵斌看到顧延城突然提速衝向無餘生,生怕顧延城一個不小心把無餘生給···
畢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顧總,無小姐可是第一個啊···
就連那位過世的夫人也不敢這樣對顧總不敬。
顧延城揮手不準任何人跟上。
邵斌和其他保鏢隻能原地待命。
無餘生吐幹淨了,但是肚子好難受,整個人也昏昏沉沉的。
胳膊被人拽起,一個回撞,直接摔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在男人麵色難看到就快要殺人的時候,腰身忽然被一根軟軟的手臂圈住。
泛紅的小臉貼在他胸口輕輕蹭了蹭,蹭得他滿腔怒火逐漸消減。
男人歎了一口氣,伸手想要將她抱起。
手掌剛貼上她的腰身,就聽到懷裏傳來女人迷迷糊糊的聲音。
“顧延城,你為什麼要欺負我?”
“所有人都欺負我,就連你也欺負我···”
女人的埋怨並沒有引起男人的一絲情緒,在他胳膊圈住她,準備抱起的時候,胸口的襯衫像是濕了。
“我知道自己沒有餘生,可你為什麼給了我餘生晚年,又要罵我沒餘生,顧延城···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傷人···”
隻是短短一句話,卻讓男人胸口發緊到難受,圈住女人腰身的胳膊也隨著收緊。
他沒想到,那天晚上的一句氣話,能讓她心心念念記到現在。
愧疚,蔓延著胸口散開,寬大的手掌輕輕摸著她後腦勺,像是在安慰她。
他知道,她哭了,隻是沒有哭出聲音而已。
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到心頭發緊跟著不好受。
“顧先生。”迷迷糊糊的聲音。
“···”他知道,她是醉了,在自言自言,怕嚇醒她,所以他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安安靜靜抱著她站在原地。
“顧先生,我和你說個秘密噢,這個秘密連靳哥都不知道呢···”
“?”是什麼?
沒等他說話,她就一臉神秘兮兮,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醫生說,我摔過腦子,有後遺症,也許突然會有一天,我連自己是誰都會忘記,所以顧先生,你別擔心我會對你動心,因為可能會有一天,我連顧先生是誰都會忘記呢,所以顧先生不用擔心,甩不開我,其實很容易,忘記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一句話讓顧延城胸口堵到發疼,摟住女人腰身的胳膊顫抖了一下。
不知為何,莫名有點不喜歡無餘生剛剛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