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洪飛修道四十餘年,可以說這一輩子一直都浸淫在道法之中,沒想到自己的道心竟能被徐墨央引動,而且在徐墨央意識世界中的所見所感,淩洪飛隱約感覺到徐墨央的心境竟然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籌,心中驚詫可謂是驚濤駭浪,臉上更是露出毫不掩飾的震驚之色。
“淩牛鼻子,你怎麼了?”王耀光也沒有察覺徐墨央與淩洪飛之間的小插曲,見淩洪飛一臉見了鬼的樣子,好奇道:“該不會看墨央骨骼驚奇,要拉墨央入你道門吧?”
淩洪飛聞言不由苦笑,暗道若道門真有此一子實屬大幸,但是恐怕道門廟小,容不下徐墨央這尊真神。
“來來,裏麵請,裏麵請!”淩洪飛收回飄散的思維,招呼眾人在房間中矮幾旁落座,輕輕一拍手,馬上有身著薄紗宮裝的妙齡女子奉上香茗,一股幽深的香氣頓時在小小的紫竹苑中彌漫開來。
“墨央,剛才發生什麼事了?”陳誌強靠近徐墨央小聲問道:“這裏是不是有什麼古怪?”
徐墨央笑著對陳誌強解釋了一番,原來這座紫竹苑並非普通房間,這座四合院也非普通建築,通過一個個錯落不一的房間和房間中所種植的各不相同的植物形成了一座十分精妙的清心大陣,讓人一進入便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舒暢感,在這種氣息之下,使處在陣中猶如沉浸在一片溫潤的池水之中,潛移默化之間洗滌著精神上的疲累,這間紫竹苑便是陣眼所在,紫竹牌匾上的三個瘦金體大字更是其中精髓所在。
經過徐墨央的解釋,陳誌強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從跨過門口那座君子池之後便感到莫名的舒暢,好似全身的疲累都一掃而空,因常年經曆黑暗世界的爭鬥而在心中沉積下的戾氣不知不覺間消散了許多,原來是因為這座清心大陣。
而徐墨央也意識到王耀光之所以喜歡這間紫竹苑,原因也在於此,因為王耀光愛武成癡,行事之間也帶了些許業力,在這間紫竹苑中可以借助清心大陣來洗去心中執念,否則以王耀光的行事作風,恐怕早就走火入魔了。
“道癡名不虛傳。”徐墨央拿起麵前竹製茶盞微微示意,將茶盞中滾燙的翠綠茶湯一飲而盡,一股暖流頓時順著咽喉一路落入腹中,全身生出一種快意,一身疲憊盡去。
“徐小友深藏不露,佩服!”淩洪飛同樣將麵前茶湯飲盡,心中升起一絲相惜之意。
王耀光越看徐墨央越順眼,目光不斷在王曉和徐墨央身上來回掃動,眼珠亂轉之間不知在想些什麼,而王曉也異常的乖巧,平日裏的古靈精怪絲毫不見,十分淑女的捧著茶盞小口小口呷著慢慢轉涼的茶湯。
一陣寒暄之後,眾人之間熱絡的許多,放開了矜持,氣氛也熱鬧起來,淩洪飛與王耀光相識多年,互相之間更是沒有什麼顧忌,很快話題就展開了。
片刻之後,淩洪飛忽然道:“王瘋子,不管你這次為什麼來中海,但是這次你可跑不掉,我們四癡相聚,也不多你一個瘋子。”
王耀光一愣,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和音嶸之間的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倆見麵的話,非把你這破院子拆了不可!”
“若是以前,想必我肯定不會讓你們兩人見麵,但是這次不一樣,有墨央在,量你們兩個也翻不出大風浪。”淩洪飛笑道:“墨央,這次就勞煩你幫我守一守門戶,莫要讓這兩個家夥真把我這院子給拆了。”
徐墨央聞言不由有些疑惑,淩洪飛解釋道:“還有兩個月就是五年一度的盂蘭盆會,屆時同道雲集,其中自然少不了一番爭鬥,但是也有大機緣隱匿其中,我們華夏四癡一向共同進退,所以打算在這最後的兩個月間閉關一番,俗話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免得到時候被人欺負,以前王瘋子都是獨來獨往,這次說什麼也要把這家夥拉下水,否則就別想再來我這紫竹苑了。”
“你這是威脅!”王耀光一聽,氣急敗壞道:“墨央,別聽他的,到時候咱們兄弟倆雙劍合璧,怎麼也要拿一個優勝下來!”
兩人的話讓徐墨央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看著鬥雞般互相瞪視的二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誌強湊近徐墨央耳邊,小聲為徐墨央介紹起盂蘭盆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