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杉回頭看了眼天冥的背影,順勢抓住納蘭嵐的胳膊:“蘭蘭。”
“恩。”納蘭嵐看了眼,不遠處停下來的梵天冥,俯下身在杉杉耳邊說:“要不要我幫幫你?”
“什麼?”反應遲鈍的杉杉,愣了下抓緊納蘭嵐的胳膊:“好。”
“那倒數,3,2,1。”當1落下的時候,納蘭嵐便彎腰將杉杉扛在肩頭:“我們也走。”說完納蘭嵐直接用輕功離開。
吃驚的杉杉,臨走時看到天冥始終冷漠的背影,心被揪緊了,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明明說好不要喜歡,可當她看到他抱著別的女人時,心還是發狂似得嫉妒那個女人。
說到底,他還是不喜歡她,若是喜歡又怎麼會在她麵前,抱著別的女人離開,若是喜歡,他又怎會容忍別的男人,扛自己離開?算了,張杉杉,別人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何必強求。
在二十一世紀裏,你好歹也是膚白貌美的女神,能倒成功小男生,而現在的你——杉杉不自覺的伸手,摸著自己右臉上的黑印,是人都會選長得還湊合的柳嫣兒吧!
如果這黑印沒了就好了,突然想起三年前偶然經過【媒天下】,被她以說媒借口攔下的南海神醫,說給他三年就會研製出去除她這黑印的藥丸,可現在三年都過去了,她卻連個人影都沒有,不行,等回去得讓阿星查查南海神醫的下落,想辦法把他逼出來,治療她這臉上的黑印。
而抱著柳嫣兒的天冥,看著對麵琉璃屏風上倒影的杉杉被納蘭嵐扛走了,氣得抿緊唇瓣,這個張杉杉真是無法無天了。
明顯感覺到天冥怒意的柳嫣兒,攥緊衣袖,真不知道那個張杉杉有什麼好,讓主子這樣上心?
想到張杉杉那醜顏,以及帶著孩子當媒婆的背景,再想到白衣似雪,如謫仙般的主子。那個張杉杉根本連主子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更覺得自己比張杉杉搶百倍千倍的柳嫣兒,看著天冥近在咫尺的俊顏,忍不住伸出手。
剛要摸他那如新生嬰兒般的肌膚,就被他冷厲的眼神,嚇得僵在原地:“主子,嫣兒是想。”話還沒說完,天冥就將柳嫣兒放在了地上,大步離開。
本議論八卦的眾人,都被天冥這動作,給弄疑惑了。
“逍遙王這什麼意思?”
“不知道。”
“那可是京都第一花魁,柳嫣兒啊,說放就給放下了。”
“難道是逢場作戲?”路人甲又真相了。
聽著他們這話,柳嫣兒修剪好看的指甲,深深陷進手心裏,她這麼多年的陪伴,在他眼裏就那麼一文不值嗎?
漸漸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模糊了天冥漸行漸遠的背影,心痛無比。
“柳嫣兒,這條路既然是你自己選的,你就必須活出個人樣來。”師父的話又在耳邊回響起來。
想起當初的種種,柳嫣兒的眼神變得毒辣起來,她付出了那麼多,好不容易得到今天的機會……自己現在放手的話,明日就會淪為大街小巷的笑柄,想到最後決定再爭取一下的柳嫣兒,仰頭看了眼天花板上的夜明珠,將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給逼了回去,大步追上天冥,並摟住他的手臂。
“你”幹什麼!天冥厭惡的抽手,可奈何柳嫣兒死死抱住他的手,這麼多人看著,他又不好動武:“你放開。”
注意到他眼裏的厭惡,柳嫣兒心一堵,但麵上還是露出淡笑,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王爺,做戲要做全。”
想到自己那愛借酒消愁的弟弟,天冥深吸一口氣,然後摟住柳嫣兒的腰,直接用輕功將她帶到了二樓斜對角的雅間,然後通過雅間內的地下暗道離開。
看著那在地麵上消失的暗道入口,柳嫣兒摸著胸口呢喃:“他還是沒注意到我。”
一直以來,她為了讓他多看自己一眼,付出了那麼多代價,決不能在這節骨眼上輸給那個醜媒婆,既然他都為了做戲,娶了那囂張跋扈的婁小染,也可以為了做戲娶了她。
暗暗做好決定的柳嫣兒,攤開雙手,看到手心裏的傷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小魚兒。”
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二三歲的黃毛丫頭推門而入:“嫣兒姐,什麼事?“
”小魚兒,你想不想離開這醉紅樓?”柳嫣兒見手心的傷口有些結痂了,又握緊拳頭,用指甲刺深傷口,隻要能進了那逍遙王府,這點小痛算什麼。
“當然想啊。”一聽可以離開這烏煙瘴氣的醉紅樓,小魚兒的雙眼迸出亮光。
柳嫣兒又攤開手掌,看著源源不斷流血的手掌笑了:“那你去幫我拿個白手帕來,然後換上身白衣服,跟我演出戲。
很快換好白衣服的小魚兒,就從懷裏掏出白手帕給柳嫣兒:“嫣兒姐,給,這是我之前在大街上撿的白手帕。”見柳嫣兒看自己,小魚兒又狂搖手:“嫣兒姐你放心,這已經都被我給洗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