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盧道權氣急敗壞,對著他揮了揮手。
慶小二知道盧道權在氣頭上,不願意再見到自己,便站起身,看了看他們,戀戀不舍地走出去。
求老天保佑,這個田醫生千萬別出啥事!
張穎敏也沒閑著,山上沒有能用的狂犬疫苗,她隻能跑到山下去取,路途陡峭又淋漓。
盧道權說,沈霆和普鬆去走訪患者,所以她想要靠身體力行的普鬆去幫她拿藥根本不現實。
山村裏,沒有通訊。
最遲,她也要到村半腰的小賣部打電話,通知村腳的檢查人員,讓他們送來藥。
張穎敏走了不多會兒,腳上踩的平底鞋打濕得不成樣子。
去往小賣部,牆上的鍾擺展示在4點半。
老板娘迎過來,笑眯眯地問:“小姐,做什麼的?”
“你好。借一個電話用用。”
“哦,電話呀!”老板娘立刻拿了一台過來。
張穎敏抬起手心裏記好的號碼播過去,那邊接通。
“喂?”
“我是張穎敏,現在在村子的半山腰小賣部,你讓人給我送幾支狂犬疫苗過來,很急!”
“啊?誰被咬了?”那邊問道。
“田醫生田懌言。我在這裏等你們。”
到了6點,送藥的人終於到來。
“張醫生,藥來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生跑過來,氣喘籲籲。
“謝謝。”張穎敏接過,要走。
男生攔住她,“山路不好走,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你體力跟不上。”張穎敏淡淡的目光和輕盈的口氣,讓他大受打擊!
“我行的!”男生追出去。
“你回去吧。”這是張穎敏最後一次回頭跟他說話。
田懌言的傷口上了草藥止住,張穎敏立刻取了針頭,吸出藥水,注射到他身體裏。
田懌言在夢境裏皺了皺眉,一張俊顏上散發出汗珠。
感受到臉上有人用涼帕子擦拭,田懌言睜開了眼睛。
張穎敏在他睜眼之時,手上停了動作,在鬆征的一秒間,又接著擦他的頸窩。
“好點了嗎?”
“嗯。我傷口怎麼樣?”田懌言問。
“還好,沒有咬得太深。已經注射過疫苗。”
“那你呢?”
“我沒事。”張穎敏語氣平靜,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浮現。
再次,擠幹了一道帕子。
田懌言忍無可忍地抓住她的手,問道:“你還是要避開我嗎?”
張穎敏嗤笑一聲,轉而望著他,目光淡然,“田醫生,你在說什麼?”
“你不要再叫我田醫生!”他不需要她叫他田醫生,他討厭這個稱呼!
張穎敏,她老是拒他在千裏之外。
“不叫田醫生還能叫什麼。”張穎敏抽開自己的手,接著拭汗。
田懌言閉著眼睛,暗自咬了咬他的口齒。盡管事態一點也不如意,他還是決定再試一次!
“張穎敏,你聽好!”他睜開眼,“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在你身邊,我一直有默默關注你。我不知道你這個人是真笨還是裝傻,都發現不了我的存在。”
張穎敏這次直視了他的眼睛,淡漠開口,“可是我不喜歡你怎麼辦?”
他以往看見過這樣疏離冷漠的目光,不過是那時,她從沒有把這種眼光對準他罷了。現在體會起這滋味兒,他的心當真是一陣一陣的難受。
“為什麼?”他問出了這個世界萬千男女分手或者戀愛初始都要問出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愛我?
或是你為什麼不愛我?
張穎敏避而不答,反而掖了掖他的被角,“你該好好歇息。這個話題,我不想再提及第二次。”
她一貫是冷漠的,語氣冷漠,外表冷漠。就像是不能觸碰的帶刺玫瑰,高貴而冷豔。
甚至,她的心裏掩藏了很多心事。可是田懌言他不知道,也猜不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什麼呢?
在濮丹的生活,每天都是忙碌而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