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姐姐,該吃藥了!”婉兒端著那濃的發苦的湯藥走進了屋內,傾城從榻上起來,捏著鼻子將那碗湯藥喝下了肚子。這半個月以來,天天都要喝這湯藥,每次喝完都會讓她惡心的想吐。

“婉兒,這藥我究竟還要喝多久啊,每天都喝,喝的我都想吐了!”傾城將碗擱在桌子上,滿臉的不滿。

“姐姐,你就忍著點吧!這可是皇上交代的,說是對你和小皇子都有營養的藥啊,不喝不行啊!”婉兒扶著傾城,幫著她躺回了榻上,貼心的把被角掖好!

“可是,野有沒有說究竟要喝多久啊,該不會是喝到孩子出生為止吧?”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豈不是還要喝將近九個月的時間,啊,天哪……

“沒有啦,皇上說了時間一到你就自然不用和藥了。”

“哦,那什麼時候才是時間到了呢?”總得給她個期限吧!

“嗯……”婉兒抓著腦袋,眨巴著大眼睛,搖著頭:“這個皇上倒是沒說。哎呀,姐姐,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你就忍著點吧!”說著,婉兒搖晃著傾城的手臂,撒起了嬌來。

“好好好,我答應喝藥就是!你不要在搖了,要不然這小家夥就要抗議了。”傾城指著肚子說。

“哦,好!”婉兒得逞的鬆開了手,突然想到了皇上的交代,她從懷裏掏出了一串糖葫蘆,“姐姐,你看,皇上多疼你啊,他知道你怕苦所以特地準備了糖葫蘆,呐!”她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了傾城。

傾城接過糖葫蘆放在心口,緊緊的攥著,心裏一陣暖意。沒想到野雖然沒有來看過她可是他卻體貼的為她準備了她最愛吃的糖葫蘆,也許他不是不關心自己而是還在為那天她為了小白的墳墓以死相逼的事情吧。

等找個機會,她一定要找跟野解釋清楚。

“姐姐,皇上交代了,你現在是孕婦這些小吃的是不可以多吃了,所以你隻能吃一倆顆啊!”婉兒指著她手中的糖葫蘆交代道。

“知道啦!你真的很羅嗦唉!”傾城佯裝生氣,其實心裏卻是甜蜜蜜的。

突然,婉兒像是有了心事一般,臉色暗沉了下來。她的這些小小的心思還是落在了傾城的眼裏,傾城坐起身,拉著她的手,問:“婉兒,你怎麼了?”

“姐姐,明天就是十五了,到時你的……”婉兒欲言又止。

傾城麵色一驚,快速嚼掉嘴裏的糖葫蘆,將籽吐在了一邊。看向了婉兒,“是不是野對你說了什麼?”

婉兒點頭,神情很是凝重。

“野怎麼說?”

“皇上說,他明晚會過來,他會想辦法為你流下七滴眼淚。”婉兒咬著下唇,言語中透露一絲恐慌。

“真的?”傾城聞言,笑逐顏開,抓著婉兒的手,“傻丫頭,這是好事啊,說不定野真的就是我的有緣人啊!”差點被她的樣子嚇一跳,她還以為野又騙了她一次。

“可是……”婉兒表情沉重,似乎有難以開口的事情。

“可是什麼?”傾城笑著問道。

“沒……沒什麼。”婉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神閃爍不定。她起身,找了個借口跑了出去,“姐姐,我想起來我還有些活沒幹完,我先去了。”

“嗯,去吧!”傾城想也沒想的點頭,然後躺回了榻上。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她的心不由得咯噔一聲,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小腹,眼中閃過一絲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這是她和野的孩子,是他倆幸福的結晶,她一定要她的孩子健康的成長。明晚她就是月圓之夜了,她可以見到野了。她一定要和野冰釋前嫌,讓他替孩子取個好聽的名字。

傾城美美的幻想著,慢慢的睡著了,嘴角依然保存著那一抹甜蜜幸福的笑容。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個月圓之夜將成為她一生的遺憾!

“哐——”

藥碗無力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傾城艱辛的捂著肚子,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十分駭人。奇怪,怎麼今天才喝一口藥肚子會這麼疼呢?傾城眉頭緊鎖,一隻手捂著小腹,一隻手緊緊的攥著被子,額頭上不斷的往外冒著細細的冷汗,痛楚越來越強烈,她的心裏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傾城鬆開手,顫抖的掀開被子,隻見自己白色的裘褲上被一抹鮮紅所取代。

“啊……來人啦,來人啦……”傾城瘋了一般的大叫著,那不好的預感充斥著她整個心髒。見半天沒有人進來,傾城忍著劇痛下了床,雙腳傳來的冰涼瞬間傳遍了她的每一個細胞,她一步步的往門口走去,每一步都走得艱難,疼痛,而她的身下不斷的有鮮血流出,滴落在地上,暈開了一朵朵嬌豔淒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