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琉璃都在哆嗦，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顧盼盼熱血上湧，剛要開口，身邊一直扮演背景的程遠卻上前了兩步。
“秦少現在還這麼有閑情逸致，讓人很佩服啊。”程遠語氣不鹹不淡，根本沒搭理那個李雪菲，目標瞄準了秦牧陽：“沒去醫院裏陪著老爺子嗎？還是說秦少認為沒必要了？”
對麵秦牧陽的臉色終於難看起來，可程遠絲毫沒有自己過分了的自覺，繼續欠揍的口吻：“對不起，我說錯話了，這個時候正應該恭喜秦少才對。秦少好眼光！李小姐癡心絕對，為愛一擲千金；跟秦少你剛好絕配，恰恰互補。作為男人，我都不得不羨慕秦少的好運氣好福氣。”
顧盼盼從來不知道程遠也可以這麼毒舌，不過這時候讓對方那兩人吃癟的感覺真爽快！
程遠不但諷刺秦牧陽不孝，在秦氏危機四伏老爺子快咽氣的時候陪女人風花雪月，還暗示秦牧陽巴不得父親早死……別人聽了不會認為秦少爺為了家族企業自我犧牲，隻會覺得這人貪財好色樂等遺產。
這還不夠，還要加上後麵，說李雪菲一擲千金簡直就像古時候的火坑孝子。隻不過反過來了，不是古時候有錢的男人為名妓一擲千金，變成了女大款包養落魄公子哥。最後來了句互補，不但點出秦牧陽目前資金緊張，還說他寡情薄幸，沒有李雪菲那份“癡心”。
哎呀，李雪菲和秦牧陽那臉色……
咦，怎麼李雪菲突然神色大變？那雙眼睛裏透露出來的意味，讓顧盼盼覺著她就差在額頭上寫上“難以置信”幾個大字了。
“你就是那個廖輝？那麼你就是那個Sara？！”李雪菲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敢情這倆人過來之前，光看見晏琉璃了？顧盼盼滿頭黑線，按說她今天被打扮的光彩照人，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來了，居然還不夠吸引眼球……啊！
她忽然抓住了重點，對麵那兩位根本就沒認出她是誰！剛才程遠在後麵，是為了毒舌這一對才上前的。原來秦牧陽之前對著她頷首也根本不知道她是誰，而之後臉色難看也未必單單是因為程遠的話，沒準兒還有認出程遠繼而知道自己的善意表錯了對象的氣憤吧！
可是，她真的有那麼大的變化嗎？有些好奇地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卻被身邊的安娜給製止了。側頭看安娜對她瞪眼，她隻好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為了安娜女士的大師名譽，她還是別做可能對這張臉有損害的動作了。
顧盼盼做小動作的時候，李雪菲的那張臉可是很難維持之前自以為迷人的微笑自得的狀態了。
“牧陽，你早就知道晏琉璃跟他們混在一起是不是？！你之前竟然還……！”
李雪菲根本不等他們的承認了，直接對身邊的秦牧陽開了火。雖然叫的依然親切，但是對麵的幾個人都聽出了她強壓的怒氣。不過好歹還有幾分理智在，最後收了口，但不難猜測秦牧陽和晏琉璃之間還是有什麼事情在繼續。
從李雪菲的表現看來，程遠剛才的一番話成功地挑撥離間了。
一直都不曾開口說過話的秦牧陽聽到李雪菲的質問，臉色愈發冷峻。他的清冷目光掃過對麵的幾人，顧盼盼感覺他其實真正想看的還是晏琉璃，然後秦牧陽撥掉李雪菲幾乎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過來的胳膊，轉身就這麼朝外走去。
李雪菲一跺腳，喊道：“牧陽！”然後狠狠回頭瞪了晏琉璃一眼，踩著高跟鞋追秦牧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