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涵柳微微睜開了眼睛,隻覺得膝蓋疼得厲害得很。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紀涵柳陰沉著一張臉,握住了她的手,聲音很是沙啞地說道:“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當時被他帶回宮中,今時今日的場麵,她早就都已經猜到了。
不過就是罰跪,她身子還沒那麼弱,不至於會要了她的命。對著紀涵柳扯起了一個虛弱的笑,眉心更是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她伸出手,浮上了紀涵柳的臉。她冰涼的指腹落在紀涵柳的臉上,摸上去是那樣的燙。她大吃一驚,問道:“你徹宿未眠,一直等到我醒來?”
見她神色憂慮,紀涵柳卻是風輕雲淡地挑眉一笑,在她的手心輕輕地撓著,隻要見到他這隻小野貓安然無恙,他也就放心了。
紀涵柳竟然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子,紀涵柳卻有些生氣了。
在這特殊時期,皇上還在昏迷不醒,而且病情前段時間才有些好轉,但不知為何,忽然間就不好了。
皇上到底什麼時候能夠醒來,紀涵柳一點把握都沒有。
若在這個時候,連紀涵柳也跟著倒下了,這偌大的江山社稷,又要將給誰來守著。
都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卻很難。
尤其這還不是他自己打下來的江山,這朝中又有多少對他這個儲君不是擁護的。紀涵柳不願去想,但又不得不去想。
她有些恍然地笑了,從何時起,她竟然也是心懷家國天下的女子了?
後宮不得幹政,可她卻有偏偏說了這許多,沉默了良久,紀涵柳才又說道:“我沒事了,太子殿下是不是可以去休息片刻了。”
紀涵柳的臉色忽然間就陰沉了下來,他恐怕是沒得時間去睡了。
邊疆八百裏加急,說是有敵軍來襲。
守臣的將士更是損失了一大半。
紀涵柳不得不要在這關鍵的時刻選出一位將軍來,前去邊疆援救守臣的李將軍。
在書房內。
幾位大臣都已經在等著紀涵柳過來,左等右等,都沒能等到紀涵柳過來。
“太子殿下身為儲君,竟然會被一個女子迷惑到不理正事,這女子不可留。”有一大臣冷冷說道,眼裏滿滿的都是殺意。
但凡是誰危害到了南軒的未來,這些大臣們是絕不會容得下他的。
雲鄲站著他們之中,身形威猛高大,又長著一張極為俊美的臉,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他微微地歎了一聲氣,然後說道:“太子殿下並不是能為美色所惑之人。”
即使兩人因紀涵柳而生了些嫌隙,但他們始終也還是好兄弟,為了一個女人,是不會徹底反目的。
他自晉國逃亡到南軒,與紀涵柳之間共生死患難,才一起走到了這一步,他不想因紀涵柳,連兄弟情都要舍棄不顧。
在這些大臣們指責是紀涵柳迷惑了紀涵柳,他心中很不舒服。
紀涵柳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
雲鄲的眼神暗淡了下來,周身的氣息也跟著變得驟冷,幾位大臣錯愕地看了過去,不懂這左相大人,忽然之間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