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莘低垂著眼,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失神的上了樓,樓上空氣格外陰沉。
關上門,沈暖莘跑進浴室裏瘋狂的衝水,水衝洗著臉上已經幹涸的淚痕和自己麻痹的神經。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瘋掉的,她不能再忍受那種喜歡的人在自己眼前卻觸碰不到的感覺,她現在嫉妒得發狂,無助的發狂。
換好衣服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淚水又劃過了臉頰,刺痛著沈暖莘。
拿著那本牧霖川給自己的筆記本,沈暖莘擦過眼淚後,毫不猶豫的衝出房間,衝到牧霖川房間門口,她怕她會心軟。
畢竟待在他身邊也是一種痛苦與並的快樂。
“咚咚咚。”抬手敲門,門一下就被打開了,不出意料的是,文安安就站在那裏,她似乎早就猜到會是沈暖莘來敲門,一臉淡漠。
“我是來還書的。”沈暖莘也逼著自己不要聳拉著,以淡漠回話。
文安安伸手直接搶過沈暖莘藏在身後的筆記本,然後她輕蔑一笑:“嗬嗬,真是謝謝了。”
沈暖莘沒有走,一直站在那裏,文安安終於有些不耐煩:“那請問還有事嗎?”
“還有……”沈暖莘一頓,咬咬牙,繼續說:“我要結束合約,如果要賠違約金的話,等開學之後我會把錢……”
門突然被大力拉開,文安安一下被扯進屋子裏,牧霖川滿眼怒氣地瞪著沈暖莘,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誰稀罕你的那點錢!你要走?好,明天就走!別,讓我在看到你!”
最後一句話,牧霖川是怒吼著出來的,他像一隻受傷的野獸,狂吼著心中的傷痛。
沈暖莘眼底閃過一時的軟弱,然後回歸平靜,感受著牧霖川急促的呼吸,心裏被揪在一團的疼。
“好。”牧霖川聽到這個字的時候,氣的用力關上了門。
回歸平靜,沈暖莘前半夜都在收拾著東西,但其實來來去去也就幾個東西。
她舍不得拿走的東西是他們的回憶,雖然才一個月,卻深入她心。
後半夜,沈暖莘靠在床頭又哭又笑,她哭自己的心痛,笑自己的心痛。
牧霖川,一個遙遠的名字,牧霖川,一個熟悉到陌生的名字。
牧霖川上樓之後,文安安也跟著上來了,牧霖川心情格外不好的讓她出去。
“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請你出去好嗎?”牧霖川忍住心裏的咆哮,盡量不失風度,“還有,隨便進別人的房間是一件很沒有禮貌的事。”
文安安一動不動,目光灼灼地盯著麵前的牧霖川。
“出去,沒聽到嗎?”牧霖川不耐煩地踢了一下一旁的沙發。
突然,敲門聲傳來。
文安安笑了,看啊,沈暖莘來投降了,她輸了。
文安安轉身,在牧霖川之前推開了門。
沈暖莘說出那番話的時候,牧霖川已經再也人受不住心裏的怒火,拉開文安安,衝著沈暖莘咆哮了出來。
好累好累,這是一個戰場,文安安似乎操控著全部的局麵,又似乎不是,誰知道呢?
沈暖莘愣愣地盯著牆上的鍾,等到每一根針指向6:00時,沈暖莘起身,雙腿已麻的不知該如何邁開步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