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言難盡。
新人白蘭度，也沒有發言權。此時，作為鬼方天人，更十分自覺地，不論中原文明。
“你們不要看我。”
厄洛斯說道。頓了頓，“帝姬總有些特權。考不上也可以旁聽！”
知了眾人：“......”
所以，他們之前的準備都白做了？
然後大家就聳聳肩，女生手挽手，男生勾肩搭背，做足紈絝子弟作派，一起進了第九青石閣。
青石閣內有乾坤，一樓是石板書齋。一排排羅列四壁，書架直通天花板。
不怪乎史泰龍會認錯字。石板也是符的載體，如碑，也記史。甚至，石板就是碑，碑是刻字的石板。
青石是黑色，如萬年不朽，拓印雕版。有一青服老者，在窗前捉刀刻符，身後立一名青服童子，手裏端著一個水盂。老者時而沾水，時而刻畫，一點也不吃力的樣子。所有掉落的石粉，都融在水盂裏。這份功力，更不簡單。
夏夏走上前去，發現水盂是墨玉。毫無疑問，玉也是石。
老者是第九青石閣掌閣。順手接過錦書，駕輕就熟，一目了然。他見錦書內插有十八根青竹簽，問也不問，就讓童子帶人上樓，開某個房間。
“天乙號。”青衣童子從頭到尾，惜字如金。眼觀鼻、鼻觀心，推開一個大房間。裏麵有十八個小間。天乙就是天字乙號。不知跟天乙帝，有沒有關係......
十八天人分別進了各自的房間。房間裏有製服，以及號牌。號牌是身份牌，也是考牌。
就算入院不考，出院也要考。帝王擂台認證，誰的麵子也不給。奴隸角鬥場都要取得資格，不合格，直接抹殺。當然，帝王擂台不至於如此。拿不到認證，丟臉而已......
問題是，有時候臉比命更重要。比如說，榮耀。
青衣童子扔下最後一個吩咐就走了。換裝，隨身攜帶號牌，丟失號牌迷路自理。換好之後，會派來人來接新生。迷路，是很嚴重的事。此為後話。
這個時間段，別的學子都在主院學製藝。
“學生裏也有帝王。胡亥就在蒙山院，學，學親親尊尊。”阿莫爾想了半天，終於想起，胡亥的功課名目。而且不能遲到、缺席，不能逃課，簡直是，世間最可怕的懲罰。
對阿莫爾來說，當然也是......
“噗！學禮製吧？”尚弟失聲笑道，“秦二世人倫不分，殘殺手足，還逼得蒙恬自盡。”
“哦，難怪！我就說嘛，學禮製應該去聖道書院才對。”寶寶也悟了。嬴政把胡亥放在蒙恬眼皮子之下，顯然，絕對不會徇私。
“不能殺。這才是嬴政最頭痛的地方，因為命格相連。”淡淡也明白其中玄奧，“就好象大秦棋盤上，收官那枚棋子，甚至，牽連後人。要知道嬴政自立始皇帝，本來就誌在萬世，隻可惜......”
一時感慨，大家均無語。
青石閣前院有老鬆，溪流潺潺，流過青石下。鬆下、溪邊處處有青石，可坐可臥。
知了一眾換好書院製服，圍坐在一塊大青石上，一邊聊天，一邊等候主院來人。波少一如既往，橫臥石上。此處，如青石閣的露天客廳。可觀日升月落，鬥轉星移。聽鬆濤，清泉石上流......
“前院的人說蒙山住不舒服。簡直胡說八道。”
卡爾舒服得長呼了一口氣。他就有跪坐習慣，很適應這裏環境。在樓上房間裏，換了蒙山黑色院服，感覺恢複了神學院神秘感，心情更舒爽。更打定主意，不回鬼方驛館。是的，各秘境在朝歌都有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