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偌這個自己取的名字,簡單溫婉,她很喜歡,慕凝夕這個名字,已經是很生疏的了,她也該遺忘……
他的視線慢慢移向她的臉,臉上並無笑意,神色冷凝,嘴角邊逸出一句。“澈王妃在那晚的大火中已經死了嗎?”
慕凝夕帶著觸動,臉上的笑意一分分地消失了,澈王妃死了,已經死了。她把目光移向院子裏的梅花,幽幽地說道:“世界上在沒有澈王妃。”
收回自己心中的思緒,淺淺笑著。“聽聞獨孤公子,性格不羈,何況您手中的大事自然繁雜,因此不必刻意關心無謂的人,無謂的事。”
獨孤言劍眉微蹙,帶著幾分苦笑:“你以為誰想要管你這些事。”
“好奇心是每個人的弱點,獨孤言也一樣!”慕凝夕說道。
“你以為我隻是好奇,真是笑話。我今天明確告訴你,我獨孤言沒有那麼好奇,自己手上的事情都自顧不暇,沒有多餘的好奇之心。”語氣裏夾帶著冷淡,眼眸裏的怒意她看的清楚,透徹。
“獨孤家並非朝廷中人,從不從涉足鳳朝之事,有的隻是生意上的往來,難道是獨孤公子對澈王妃好奇,所以讓人調查澈王妃,是這樣嗎?嗯?”慕凝夕心裏覺得有被當場講出她是澈王妃的難堪,語氣裏也夾帶著些許的冷意。
獨孤言勾起嘴角,注視著她的眼眸清晰的說道“澈王妃死於大火,當日澈王爺親手將一碗藏紅花端進自己王妃的寢宮,然後換出來的是充滿著鮮紅血液的衣裙,這件事在鳳城鬧得沸沸揚揚。”獨孤言的視線漫不經心的投放在她的身上,眸光精銳。“澈王府遲遲不願辦王妃的後事,這無疑讓人議論!”
“後事......”慕凝夕念著這兩個字,心中有些複雜。
院子裏的兩人,在梅花旁邊站立。獨孤言望著眼前的女人,隻覺得離他很遠,她每次的傷神是為誰,眼淚是為誰而流,她此時此刻在想著誰,她會如何抉擇,他都不知道。他神色驕傲,一如平常。
“你以前很溫婉!”不像現在這麼的冷冽。他猜想著。
聞言,她似乎聽到心中有什麼,碎了。曾幾何時,也有那麼一個男子,說過她笑得明媚,她的溫婉,讓她覺得很溫暖。
“此時此刻,蘭偌已經變成一個不惹人喜歡,冷心冷性的女子了嗎?”她的每一步都退的艱辛,當血水已經染紅了她的衣裙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經不會有疼痛,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她這樣認為。
他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眼神卻驀地銳利,“你應該相信,時間可以衝走一切,愛或者是恨。”慕凝夕抬起眉眼,望向生機盎然的桃花,淡淡的說道:“獨孤公子看的實在透徹,但是這徹悟的本領,我不具備。”不管是那個澈王妃,還是現在的蘭偌。
他神色夾雜了些許高高在上的傲慢,這是他一貫的姿態,眉眼處的傲氣,更像是天性使然,倒也沒有惺惺作態的意味,像足了自然的神情。“我獨孤言哪裏不如他,你剛才的心神不寧是因為他?那個親手殺死你的孩子的那個男人?”
她不想沉浸在那痛苦的一刻,簡單地一句帶過。“你不應知道這這麼清楚,我和他,遲早該走到這一步的。”不想多加解釋,仰起臉,從容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