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過了一會兒,中了毒針的那個人醒了過來。他第一眼先看見了眼前的錦袍男人,正想說什麼,錦袍男人先開口了:“好啦,他醒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陸寧一收起劍,示意他離開。
看錦袍男人離開了,中毒那人急聲說:“剛剛那奸細呢?你抓住了沒有?”
見陸寧一搖頭,他怒聲說:“你怎麼回事?你知道他偷走的那東西是什麼嗎?那是軍隊的布防圖!要是落到了胡岐軍隊的手裏,後果有多嚴重你知道嗎?”
陸寧一翻了個白眼:“我當然不知道呀。我一個剛剛來到這裏的外鄉人,什麼情況都不了解,好端端的在樹上坐著呢,是誰出手要傷我的?”
那人有些尷尬,愣了愣說:“可我剛才昏過去前就對你說了,要先把那奸細捉回來,難道你沒聽明白?”
陸寧一有些不耐煩了:“我又不是你手下,為什麼一定要聽你的?何況剛才你都差點死了!要不是為了救你,我何必放那個人離開?”
那人氣呼呼的,卻又沒辦法反駁,半天才哼哧哼哧的說:“我死了也就死了,我哪有軍隊的布防圖重要?布防圖丟了,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陸寧一既有些感動有些生氣:“我又不知道丟的是布防圖!再說了,就算我要去追趕也得有辦法呀!剛剛那個人一直纏著我,我哪騰的出手。”
那人歎了口氣,嘟囔道:“那還瞎扯半天!直說自己能力不行不就得了嘛!”
陸寧一簡直要被氣笑了。那人又問:“剛剛離開的那猴子是哪來的?”
陸寧一笑噴了,這小子可真夠毒舌的!不過這麼細細回想,剛剛那人臉型瘦削,臉頰凹陷,額頭突出,還真是挺像猴子的!
她禁不住有些感歎:原來這小子對誰都是這麼不客氣呀!
“估計跟你說的那偷布防圖的人是一夥的,我剛要去追那人就被他攔住了。”
眼看事情無法挽回,那人唉聲歎氣不停地自責:“哎,這可怎麼辦才好?要是我早點發現那家夥是個奸細就好了。”
看他有繼續下去的趨勢,陸寧一出聲問他:“好啦,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宜,嗯,你叫什麼名字呀?”
“哦,我呀,我叫康立行,是威遠軍中的一名偏將。”他似是清醒了過來,站起來向陸寧一行禮道歉,“前麵是我做的不對。我聽信了那個奸細的話,以為你跟他是一夥的,言行多有得罪,還望你多多海涵啊。”
剛站起來時他的腳步還有些虛浮,過了一會兒就穩穩的了。
他都認錯了,陸寧一也不會再揪著不放,“不知者不罪。再說了,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正好打算要到威遠軍去,還要煩請你替我引薦一下。”
“你要到威遠軍去?”康立行也有些詫異,“是有什麼事嗎?”
“我久慕康來將軍之名,此次有機會來到燕西,當然要見她一麵。而且我也打算到軍中看一看是否有可以效力之處?”
“那敢情是好,”康立行說,“軍中從不嫌人多的。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身手可比一般的士兵好多了,軍中肯定有你效力之處。”
陸寧一不知自己現在是該笑,還是該笑,還是該笑?瞧這實誠孩子說的話,“你的身手可比一般士兵好多了”,自己該不該把這句話當做是褒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