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淮隨著禦前侍衛慢悠悠走到了樓二某處被守的嚴實的雅間。守在朱紅色閣門前的兩個侍衛對著江尋淮微微一拜,異口同聲道了一句。
“世子爺。”
江尋淮推開朱紅的閣門,便瞧見了坐在窗台前的某個男人,她的嘴邊微微揚起笑容,不緊不慢的走到了皇帝麵前。
“陛下。”
江尋淮走到了男人的麵前下拜。皇帝並不多說什麼,隻是對著她指了指在身側的位置,示意她落座。
“多謝陛下賜座。”
江尋淮隨即落座,看著皇帝目光深遠的看著這繁華的都城,好似被這一片繁榮的都城光景迷住了般。忽然,皇帝沉沉的開口,抬眼瞥了她一眼。
“江尋淮,你這些日子去了長瑞王王府,那顧贏洲對你可好?”
江尋淮自然是知道這皇帝約莫是在跟她打探消息。盡管每天這邊皇帝派出無數的眼線,但到底是沒有能從顧贏洲身邊打探到一點消息。不然,這皇帝也斷然不會尋上她江尋淮。
江尋淮頓了頓,回答道。
“陛下,以我看來,這王爺那些日子天天臥病在床,我侍疾左右,實在是架不住身子體疲倦,倒有幾日,這王爺放了幾天的休息給我。”
江尋淮裝傻充愣,沒有一點意思要卷入這其中的紛爭。
皇帝聞言,抬起眼皮子,看著坐在對麵的江尋淮。江尋淮端著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樣,好似聽不懂的模樣。
皇帝心裏敲打了許久,緩緩地道了一句。
“江尋淮,朕明白你不是一個傻子。”
頓時,江尋淮心下掀起了驚濤駭浪,心虛了幾分。她抬起眼皮,看著皇帝,兩兩對視。皇帝的目光正如刀鋒般銳利,正中江尋淮的心頭。
他瞧了一眼江尋淮端著正經的模樣。江尋淮看著他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朱紅色的桌麵,略帶催促的意思。
“江尋淮,朕明白你是個如何的人,像你這樣藏拙的人實在是少見,不過,奈何這顧贏洲實在過於照顧於你——”
“陛下!”
江尋淮搶在皇帝之前開口,誠然,這皇帝是早已發覺到了江尋淮的端倪。江尋淮當即撩袍下跪,朝著皇帝道。
“陛下,此事還請陛下見諒,實在是鄙人誌不在此!無意這仕途。家父隻願鄙人能夠繼承家業,了卻心願。”
江尋淮逐字逐句道。
皇帝良久沒有說話,時間煎熬,江尋淮光潔的前額上麵冒出了細細的薄汗,江尋淮心下忐忑不安。
許久,皇帝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
“……封太傅。”
江尋淮微微一愣,抬起頭,怔怔的瞧著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正一臉沉色的看著江尋淮,那雙老練的目光裏麵透著敏銳,盯著江尋淮,好似一頭寄出來了的野獸死死的盯著獵物一般。
江尋淮隻覺得心口堵得慌,幹澀的喉嚨裏發不出一個音節。
“朕要你做朕的眼線。”
不等江尋淮多說一句話,守在門口的侍衛便提刀入室,走路生風,江尋淮感覺到冰冷的刀鋒貼在脖子上,命懸一線。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