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齒這種做法罷了。
薑銜看出了嚴崇的不滿,伸手拍了他一下:
“濁子……”
嚴崇這才回過神來。
他是看不慣那些無良女,但這與齊慎又有什麼關係?你情我願、錢貨兩訖的道理,他又不是不懂,又何必遷怒要到齊慎身上呢?
“嘖,真是越發幼稚了……”
嚴崇自嘲一笑,然後看向了齊慎和薑銜,開口道。
“既然決定好了要送美人,不如咱們先想一想送哪裏的美人好,是群芳閣好呢?還是春風樓好呢?”
他摸了摸鼻尖,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對了對了,這種事情慎子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嗯?”
齊慎撩了嚴崇一眼,頭一歪,對上了薑銜戲謔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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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陳容和薑循已經坐上了前往西郊的馬車。
“果然還是這個黑石頭……”
薑循看了一眼,便興致缺缺地放下了車簾。
坐在她旁邊的陳容跟著收回眼神,笑著問道:
“阿照和時隊長很熟嗎?”
薑循斂了斂衣袖,微微一笑:
“畢竟是哥哥身邊兒的人,以往也曾打過幾回交道……”
她眼簾低垂,睫毛微張,明明是副靜謐端莊的仕女畫兒,可那雙被遮住的眸子深處卻溢出一絲絲的寒意。
就像初冬時節飄零的第一片雪花,美麗地像是能使人忘卻冬日的嚴寒似的。
陳容手裏握著熱騰騰的茶水,心中這般想到。
這寒意來的快,去的也快,薑循很快又恢複成原先那副熱切的模樣,繼續說道:
“讓嫂嫂看笑話了……”
她知道陳容許是發現了什麼端倪,不過也沒想著在這人麵前遮掩就是。
陳容心知有戲,親手端起案上剩餘那隻茶杯,遞到了薑循麵前,出言試探道:
“離果園還得有好一會兒功夫,阿照可願為我講講時隊長的事兒?長路漫漫,你說我聽,咱們啊,就權當消遣了,如何?”
薑循接過茶杯,觸手溫熱,笑道:
“嫂嫂既然有此雅興,阿照自是恭敬不如從命……”
她喝了口熱茶,用帕子擦了擦嘴,這才開口說道:
“咱們這位時隊長,在叫時武這個名字之前,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名字,叫:小石……”
陳容聽了,挑了挑眉:
“你怎麼……”
“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
薑循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陳容隻好跟著點了點頭。
“這很簡單,因為時隊長,不,應該說小石,以前是我的人……”
什麼?
陳容眼裏閃過一抹異色。
因為前世薑衡老是捉弄她又給她透露消息的緣故,她自認為對薑府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兒都一清二楚……現在看來,嘖嘖,是她過於自大了……
她端起茶杯,掩飾性地喝了一口,這才追問道:
“那時隊長又是如何變成了你哥的人呢?”
“其實也沒什麼……”
薑循的臉上笑意褪盡,第一次完全展露出冷酷。
“不過是些背主求榮、忘恩負義的戲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