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以為我和兄長們都是一樣的,直到我與謝琰成為了朋友,才知道女子和男子的不同,心中便一下子憤憤不平起來:
既是為了女子的地位,也是害怕被家人輕視……所幸的是家人待我依舊如初,我這才慢慢地看開了……”
“我竟不知……”
薑銜聽了陳容的話,手一頓,隻說了這半句話。
不知什麼?無人可知?
陳容摸不透他的想法,隻好繼續說道:
“令儀知道英郎的本意是想保護好我,可是我若是這樣一直單純無知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變成英郎的負累,到了彼時,英郎可還會像今日這般護著我嗎?”
薑銜動了動嘴唇,正要說些什麼,卻被陳容用食指封住了:
“你先別說,先聽我把話說完。”
薑銜隻好繼續傾聽。
“身為女子注定隻能依附男子而活,令儀雖然早已認命,可也不能一直心安理得地像菟絲花一樣依附於英郎……”
陳容將薑銜放在她頭頂輕輕挪開,然後用雙手捂住了。
薑銜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
“畢竟我不是真的菟絲花啊……”
陳容握住了薑銜的手,然後輕輕用臉頰蹭了蹭。
“什、什麼意思?”
薑銜表示沒有聽懂。
陳容衝他眨了眨眼睛,笑道:
“令儀可比菟絲花重多了,英郎若是抱久了也是會累的啊……”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雖然會累,但沒準兒人家樂意呢?”
薑銜聽懂了她的話,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陳容笑容更甚:
“那英郎可否保證永不納妾?”
薑銜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卻還是點了點頭:
“可。”
“那若是令儀一輩子都生不出兒子呢?”
陳容接著問道。
薑銜這一回明顯遲疑了。
所幸陳容並未笑話他,隻是平靜地說道:
“令儀並非懷疑英郎對我的真心,隻是……
一輩子太長,總有太多變數,兩個人一起走,比起一個抱著另一個,總能走得更久、更遠一些,我所求的,也不過是一個長久罷了……”
薑銜聽了她這番肺腑之言,雙手捧著陳容的臉,端詳了半天,才貼麵問道:
“你真的是令儀嗎?從前的令儀可不會說這些……”
陳容聽了,忍不住渾身一震。
糟糕,是她大意了!
“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薑銜附在陳容耳邊,笑著打趣了一句。
陳容這才放鬆下來,背後的汗全浸濕了。
好險!
“令儀的所求,我明白了……”
薑銜這才放開了她。
“可我還是以為:男人就應該保護好自己的妻兒,使她們一生無憂……”
陳容的心直接墜地。
得了,她算是白費口舌了。
可讓她沒想到的事,薑銜接下來還說了一句話:
“不過,令儀想和我一起走也不是不行……”
“什麼?”
陳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家夥先前不是還說什麼“男人應該保護好妻兒”嗎?怎麼下一刻又變了?這麼打自己的臉真的好嗎?
薑銜看著陳容,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
“不光是令儀想要長久,我也想……長長久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