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然聞言，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什麼。她的臉色和嘴唇都有些發白，展輝看了心裏有些意動，於是便專注地盯著程諾然的臉看。
從前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程諾然總是笑著的，但是那時候的笑，卻和現在有很大的區別。那時的程諾然滿心裏裝的都是他一個人，眼神裏慢慢的都是快要溢出來的愛，還有她的笑容，總是能讓他不自覺的心動。
而此時程諾然也看著他，也在微笑，那笑意卻已經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從前的程諾然絕對不會像今天一樣，像個陌生人一樣，對他陌生而疏離。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已經漸漸沒有了共同的語言。猜忌和怨恨使他們各自錯過……
想到這裏，展輝就有些隱隱的失落。
但是這失落，看在程諾然的眼裏，卻誤會成了另外一個意思。程諾然看向展輝，有些猶豫地張了口，說道：
“展輝，謝謝你救了我，我還有點事情想和你解釋一下。”
展輝愣了愣，說道：“什麼事？”
“是關於展霖的事情。展輝，我……”
未等程諾然說完，展輝便打斷了程諾然，連忙說道：“你不必再說了，你要說的事情我都知道……展霖的事情，不是你的過錯。”
程諾然聞言，卻有些發傻，她瞪大了眼睛，望向展輝：“原來你都知道了嗎？”
展輝的心裏有些微微的痛，那天，他偶然見到程諾然與司徒峰走得很近，偏偏司徒峰的臉生的又和展霖十分相似，這卻也勾起了他對展霖的思念，與懷疑。
如果程諾然真的是謀害了展霖的凶手，展輝並不覺得，程諾然可以這麼毫無負擔地接近一個長得那麼像展霖的人。
出於這樣的心理，展輝便下令，讓手下的人去調查當年的事情。
雖然已經時隔多年了，但是，如果真的要查，總是能查得到蛛絲馬跡，也終於證明了程諾然的清白。
而對於程思思，展輝當時也不清楚自己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容納了她。想來，是同情，也是對過往的自責。但是唯獨沒有愛情。
展霖的事情，對程諾然來說，也一直是一個躲不開的心結，如今展輝說出這句話，程諾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為這麼多年以來的誤會，也是為了這麼多年以來的錯過。
展輝看著程諾然臉上的表情，她的失落看在眼裏，便有些情難自禁，一把就抓住了程諾然的右手。
程諾然吃了一驚，看著展輝，一時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展輝有些難以掩飾激動，直勾勾地盯著程諾然，似乎是歎息，又似乎是在感慨。
“諾然，離開蕭徹吧。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嗎？”
程諾然看著展輝，見他說出這樣的話，倒是一時半會愣住了。半響，程諾然才搖搖頭，也不說話，將自己的手，慢慢的，卻是十分堅決的，從展輝的手裏抽了出來。
展輝的心，也隨著程諾然的動作，一點一點的，仿佛從山頂落入穀底，空氣變得十分安靜。